帘子拉下来了,所以外面的约翰和丹尼尔不会看见到底谁坐在她的办公椅上。
“我是不是欠你什么”黑着脸的小孩捏着笔问道,“为什么我要帮你写”
“你就当是感谢我顺利过完昨天吧,”雪莉雅毫不心虚地压榨着小孩,“都在录音笔里面呢,抄下来就好了。”
说实话她也觉得把看诊记录手写下来有些不合理,但考虑到电子产品有使用限制也不得不这么做,不过她实在不想动了,于是黑泽阵今天一过来她就压着他让他帮自己写了。
小孩还算听话,直到坐在座位上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样子。
“所以,你解决了吗”他按着录音笔,像个老板批公文一样,用那种打量的神色看着面前的文件头也不抬地问。
雪莉雅还在吭哧吭哧地对着自己的杯子消毒,见状她凑过来压低声音回答道“我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是丹尼尔。”
“哼,还算有点脑子。”黑泽阵说,那语气像极了作恶多端的领导。
“他是gay,”雪莉雅声音压得更低,“他喜欢他那个金发甜心搭档,现在把我当成了第三者,因为他那个金发甜心搭档一直想跟我约炮,我没答应,我觉得这应该是他想弄死我的原因。”
黑泽阵按着录音笔,手下动作顿了顿,录音笔的语音正好停留在雪莉雅昨天和其中一个小孩聊天时那一声响亮的“fuck”上。
那简直是,义愤填膺打抱不平到了极点。
电子产品放出来的声音多少有点失真,外面的两人也知道她昨天骂了那一句,所以这一声响亮的粗口没有引起外面两人的注意。
黑泽阵“”
雪莉雅尴尬地望天“她说她爸强奸她,我帮她骂了一下那个人渣,嗯就是这样。”
“言归正传,”黑泽阵道,“你打算怎么动手”
雪丽雅一愣“什么动手”
“外面那个要把你毒死的狱警啊,”黑泽阵一边头也不抬地写字,另一只手转着录音笔,漫不经心的样子却说着恐怖的话,“那家伙可是要把你置于死地,用的毒我想应该是箭毒蛙吧,这地方还挺多的,反正我是建议你先下手为强,免得又害我今天工作白做。”
“不不不不我不想再那样来一次了,”雪莉雅疯狂摇头,声音都要哭出来了,“上次那位消失我也不能当他不存在啊我到现在都还在后怕呢。”
“哦是吗”黑泽阵抬起头,有些嘲讽地笑着看向她,“可我怎么觉得你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呢那可是死在你面前的家伙呢。”
“事到如今你一定要和我说这个吗”
就好像是被戳穿了内心深处隐藏最深的黑暗,雪莉雅一扭头不再看他,“本来直接交给狱警的事情,我也没有一定求你帮我。”
说完这话她又有点后悔了,但转念一想面前这家伙就算表现得再正常,也是个手上三十多条人命的家伙,区区杀死一个人,不会让他心里有任何波动才是。
有问题的分明是她自己,只是她不敢承认。
“我想你搞错了一点,我并不是在帮你,”小孩语气平缓,甚至没有表现一些多余的情绪,他继续头也不抬地帮着雪莉雅写看诊告,说的话却有些不留情面,“我才是那个莫名其妙被你拉进时间循环的倒霉蛋,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达成我的目的,你有没有心理负担其实也和我没有关系,不是吗”
“我劝你还是想想怎么解决那个狱警,别让我今天给你写的东西又变成白纸,这才是你现在该操心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和我吵架。”
他手下运笔如飞,短短时间就刷刷写了好几页,雪莉雅放下自己的杯子,豁出一口气道“我有办法了。”
“我要把那两个人撮合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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