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后背的疼痛,下跪行礼道“民女李素萍叩见圣上。”李凤鸣也随之跪地叩首。
“免礼吧。”皇帝已将两人都端详了一遍,略抬了抬手道。考虑李素萍不久前才受过棍刑,他特特赐恩道“给这位李姑娘赐座。”
李素萍谢恩后,也不推辞,在太监送上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受了那一顿棍刑后,她在客栈足足昏迷了两天才清醒过来,大夫虽然已经尽力的救治她了,但奈何她伤得太重,如今走上几步都算勉强。
“李素萍,朕已经阅过了你所呈上来的陈冤书。”皇帝没有上来就谈及陈奎的事,而是先问了几个自己好奇的事情“这陈冤书是你托人所写,还是陈奎自述,你记录的”
李素萍想要接话,稍一动,却扯及肺腑,表情痛苦。
李凤鸣见状,担忧姐姐的身体,便自作主张代姐姐回答道“回圣上,正是草民的姐姐写的。”
皇帝没有计较李凤鸣的失礼,接着道“你一女子也有读过书读了多少年可有师从何人”
李凤鸣想继续替姐姐回答,却被李素萍暗中制止住。皇帝问的是她,若是一直由凤鸣代她回答,皇帝难免会以为她们姐弟俩傲慢。
所以纵然她身体虚弱,她还慢慢地答话道“回圣上,民女的父亲也曾登科及第过,后来虽”
她欲言又止,意识到此时并非诉说父亲冤屈的时候,于是婉言道“但民女姐弟俩人自幼受父亲影响,习读四书五经,苦练梅花篆书,尔来数十年,日日读书练字,从未有过怠惰因循。”
“原来如此。”难怪那陈冤书写得文采斐然,辞趣翩翩,绝非一般人的手笔。
皇帝好奇心止了,话锋一转,神情严肃地问道“你既是来为陈奎说情的,那你可知道他犯得什么罪吗”
“民女姐弟二人入京后,已去看望过陈奎一面,从他的口中了解了事情大概的经过。”
谈及正事,李素萍也精神了几分,振振有词道“圣上有所不知,陈奎是民女看着长大的。他为人秉直,处事方正不阿。为官之后,他铲奸除恶,廉洁奉公,既不因为犯错之人位高权重而胆怯,也不因为个人私欲,枉法妄断。他治下的百姓都深深爱戴着他,将他称做再世包青天。民女在乡下时,也经常能听见百姓夸赞他的话。”
“这样的人,民女不相信他会故意制造冤假错案,草菅人命。”
说到最后,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跪到了地上,叩求道“万望圣上明察,重启陈奎所涉之案的卷宗,遣公正之大臣将案子重新调查一遍。既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若是陈奎真的有错呢”皇帝试问道。
李素萍不假思索道“他若真的有错,那请圣上按律处罚他,民女不复有一句怨言。”
皇帝看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忽然起了调弄她的心思来,慢条斯理地问道“那倘若朕要是不经查验,就匆匆将陈奎处斩呢”
李素萍和李凤鸣二人闻言,脸色齐齐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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