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嗅施黛颈间的淡香,江白砚道“好看的话,我将鳞片赠给你。”
施黛“啊”
什么鳞片,什么送给她,是字面上的意思吗
“尾上的伤,复原很快。”
江白砚语
气如常,吐息轻缓,拂过她侧颈“剥下鲛鳞,并不碍事。”
这是什么话。
施黛赶忙道“不用不用。”
江白砚垂眸。
施黛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世人大多中意稀奇的物事,她却对鲛鳞兴致缺缺,连鲛珠都能扔进海里。
施黛喜欢什么
倘若她对鲛人的身体不感兴趣,江白砚不知如何讨她欢心。
“鲛鳞留在你身上就好,如果剥下来,反而变成平平的装饰品了。”
施黛说“在你尾巴上,才最好看。”
江白砚怎么总在想剜来剜去的事因为被邪修囚禁太久,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江白砚眨眨眼。
“鲛泪呢”
脸颊埋在施黛肩头,他嗓音里的情绪模糊不清“你若喜欢,可以将它做成小玩意儿,镶在匕首上”
这句话没能说完。
猝不及防地,施黛右手用力,似是惩罚,在他尾鳍捏了一把。
力道不重,却让鲛尾猛地一颤。
像被触到隐秘的开关,抱在施黛后背的手指微颤,骤然收紧。
下一刻,阒静夜色里,响起暧昧至极的喘。
近乎旖旎。
施黛
她发誓,她只是气不过江白砚自轻自贱的话,没动任何歪心思。
到现在,心绪却是不稳了。
他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抱歉。”
轻喘着平复呼吸,江白砚尾音更哑“很痒。”
“我”
整只耳朵都在烫,施黛一瞬卡壳。
止住胡思乱想,她故作镇定,迅速转移话题“你不必说那种话,又不是货物,哪需要把自己挑挑拣拣,送给别人的”
江白砚究竟是怎样看他自己的
施黛抿唇“你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不是说过吗自己是最重要的,没人值得你往身上捅刀子。”
贴在她怀中,暖意透过衣衫,传到四肢百骸。
江白砚有些失神。
半晌,他略略侧目,望向施黛的脸。
“再说这种话。”
施黛在半空挥一挥拳头,思来想去说不出狠话,只得鼓起一边腮帮,佯装凶巴巴“我就生气了。”
她开口时没看江白砚,余光瞥见他的动作,也垂下眼。
借着海上的微光,施黛很没出息地屏住呼吸。
春夜的海边水汽弥漫,浸湿江白砚漆黑的发,连带那双眼也显出湿漉漉的朦胧感,如有薄雾浮动。
比月色更温柔,像一触即碎的水,把人溺在其中,无法招架。
他的耳朵和眼睛都好红。
出于愉悦,淡蓝尾鳍动了动,撩过海面,水声哗啦。
江白砚弯着眼问她“这算是关心”
心跳乱了一拍,施黛移开视线。
海浪声声,逐渐与心跳同频。
胸腔里最后的鼓点落下,她小声说“是对你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