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砚的嘴唇从她嘴角挪到面颊,继而毫无章法地下移到耳边,含住耳垂。
像有魔力一般,被它触碰过的角落都生了细小的电流,随心脏剧烈跳动,被送入五脏六腑。
江白砚动了情,吐息炽烫,声线轻而软。
贴着施黛耳廓,他浅浅唤她名姓,一会儿是“黛黛”,一会儿是“施黛”,像在压抑什么,携了少年人的青涩,像张稠密的网,缚得她挣脱不得。
江白砚吻完耳垂,便至侧颈。
起初还是浅尝辄止的触碰,随施黛手上力道渐重,成了吮吻与轻啃,唇齿一并压上她颈窝。
鲛尾也是不安分的,好几次收紧摩挲,环在侧腰上,烫意袭人。
施黛只觉自己贴上一团湿漉漉的火,快被融化。
江白砚轻声说“喜欢我”
嫩生生的肌肤泛开一泓绯色,施黛下意识应“喜欢。”
缠在腰上的鲛尾悠悠一摆,用了些气力,似要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江白砚的齿触上她颈间“多喜欢一点,好不好”
喑哑的调,呓语般断断续续,能把人逼疯。
施黛右掌一顿,眼睫洒落金粉似的烛光“好。”
身前的人蹭过她肩头黛黛,再重些。”
被撩拨得心乱如麻,施黛侧目看向他。
生人勿近的凶戾剑意消散无踪,江白砚眼眶绯红,藏有生涩懵懂的希冀,又如兰若寺勾魂的妖鬼,叫人分辨不清。
察觉施黛望来,江白砚眉眼微勾,含出浅笑。
近来春日回暖,常有煦日融融。
翻涌的热意太盛,受她抚弄,终是让花瓣被日光融化,渗出浓稠的蜜,在施黛掌心沾染烤化了的白糖。
眼底滚落莹润水珠,江白砚衔住她耳垂。
仿佛藏匿于雾气之中,茫茫然辨不清方向。
方才的一切成了真假难辨的梦,身在其中,看不真切,江白砚一时恍惚,只记得将他灼烧殆尽的欢愉与温度。
喜怨哀乐,嗔痴贪念,仿似藤蔓疯狂滋长。
心底所念所感,尽是此前未曾有过的陌生情潮。
施黛没敢再动“你好点儿了吗”
俄顷,她听见江白砚应了声“嗯”。
似是难舍,他轻咬施黛绯红的耳垂“喜欢。”
施黛
倒也不必如此直白算了。
掌心粘稠湿濡,像一场不尽的雨。
她听得赧然,不动声色侧过头去,对上江白砚的眼。
那双眼中噙了晦涩的欲,也有清透的光,粼粼像酒一样,水色潮润,似醉非醉,似魇非魇。
嫣红攀上他薄唇,连唇下那颗小痣也愈发艷丽,形如花枝吐露的蕊,勾着心尖。
江白砚安静看她许久,再开口,嗓音仍是哑“可有手帕”
施黛颔首应下,从袖口拿了帕子给他。
江白砚接过,左手握起她腕子,悉心擦拭。
施黛掌中,是他的欲念。
好比绑缚风筝之上的线,他的此种情愫与她交融,唯有她能随心操控,肆意定夺。
明明是丑恶的、贪婪的物事,施黛却欣然接纳,给予温柔。
江白砚温声问她“可有不适”
她能有什么不适手有点酸罢了。
施黛摇头“没有。”
江白砚抬眸“你喜欢么”
施黛噎住。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当然不是不喜欢
她停顿几息,好不容易褪去的红晕漫上耳尖“还行。”
施黛说“喜欢。”
身前的桃花眼因这句话倏然弯起,江白砚拭净她的手,靠近些许。
黑眸被泪意浸湿,尚有潮红余韵,将施黛的倒影整个吞噬,黑沉一片。
“喜欢的话。”
尾鳍在她侧腰勾拢,江白砚道“可不可以还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