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咪咪你跑哪儿去了”
“咪咪”
女人压低了声音的呼喊在二楼某间病房里响起,她已经把病房的厨房、卧室、卫生间、阳台都找过了,愣是没有看到半点猫的影子。
他们所在的这栋病房里住着的病人们都非富即贵,有些人和他们家一样,会带着自己的宠物来住院,女人很担心她的猫会被别人或别人的宠物伤害到,毕竟她的咪咪是一只胆子大好奇心强但又脾气温柔的小猫咪。
“咪咪”女人在阳台探出头,左右张望着,想看看她家的猫是不是跑到了楼下的草坪里去。
在寻找的时候,她忽然听到头顶上方传出来一声“喵”
她一抬头,她家的猫以一个倒挂金钟的姿态倒吊在她的头顶上方,整条猫拉得长长的,像一个毛茸茸的风铃随风摇摆,她甚至看到了她家猫近在眼前的粉嫩可爱小爪垫。
女人差点被吓得呼吸骤停。
似曾相识的话语再次响起“咪咪、宝宝,别动啊,我抱你下来”
顺利地将一条猫抱到怀里后,女人背后布满了冷汗,刚刚温柔和缓的声音一瞬如疾风暴雨“我说了多少遍不要到阳台上来,医院不是咱家,没封窗你要是掉下去,真当你有九条命啊”
怀里的猫拿爪子捂耳朵,给女人直接气笑了“装什么装,家里谁不知道你鬼精灵说多少遍都不听,今天罚你不许吃罐罐”
“喵嗷”
女人抱着它往屋里走,一人一猫已经通过语气无障碍沟通“哟哦,扣你罐罐就听得懂了臭咪咪”
将猫抱到卧室里后,她将纱窗和门都关好,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罐罐,在猫的面前晃了晃“这是你今天的罐罐,看到了没没收了”
“喵”
猫叫声惨烈得仿佛被踩了尾巴。
女人将罐罐揣怀里带走“说没有就没有,你老实呆着”
她关了门出去了,徒留猫坐在地上,对着柜子伸出自己的几瓣山竹,还没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咪咪。”
在女人走后好一会,卧室的病床上忽然传来幼童稚嫩的声音,猫转着翠绿的眼睛骨碌碌看了一圈后才轻盈地跃上床边,沿着边缘走着优雅的猫步蹲坐在床头。
“妈妈走了吧”
头发被贴得几乎剃着头皮,脸颊消瘦所以显得眼睛极大的男孩像猫一样猫猫祟祟地环视了一圈后直起身体,从床柱后摸出个小小的罐罐。
家里的财政大权是握在妈妈的手里的,但他们一家人都很喜欢咪咪,男孩自己攒的零花钱有一大半都给咪咪换成了它爱吃的罐罐,还好他们家咪咪怎么吃都不太长肉,才没让他们一家五口轮流投喂的事穿帮。
这次他住院,他们家咪咪自己开了家里
纱窗的锁,又神乎其技地找到了他所在的医院,抱回去一次跑来一次,抱回去一次跑来一次,跑到最后他妈妈都妥协了,后果就是咪咪的罐罐被扣到几乎没有。
他是趁着妈妈出去的空隙拿零花钱请爷爷帮忙买的,这样的秘密投喂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dashdashdash他给咪咪开罐罐,咪咪负责把吃完的罐罐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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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开的是金枪鱼混合鸡肉丝的罐罐,一打开香气扑鼻,他看到咪咪头一低,呼噜呼噜就开吃了。
见它吃的这么香,男孩自己缩回了被子里,才刚活动了一小会儿,他就觉得很冷了。现在才十月初,街上的人最多穿一件薄外套,他却已经盖上了羽绒被,身下是电热毯,怀里是暖水袋,比过严冬还夸张。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生了什么病,辗转好几个医院都查不出病因,就是浑身发冷,冷得睡不着觉,不想吃也不想动。
“咪咪。”男孩盯着吃的正香的小猫咪,小声问,“我会不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