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发生的事,并不像人们在书里所编撰的那样俗套。
百年之前,远没有现在有秩序,海路、水路、陆路三种运输方式都有各自的危险,被鲛人袭击的船是海上的渔船,常常向来往各地的码头运送他们打捞上来的海鱼、晒干的海菜以及采珠人艰难捕捞到的珍珠。
在甲板上的那个年轻人也并不是在看风景,而是在观察这一路上有没有聚集的、适合捕捞的鱼群然后一船人就被从水里窜出来的女孩揍了个人仰马翻。
夜幕降临,被欺压的一群人战战兢兢地围着火盆取暖,最舒服的位置摆着几张拼在一起的凳子,凳子上搁着柔软的棉被,揍翻一群人的女孩懒洋洋地歪在上面,目光盯着跳跃的火焰。
没人敢吱声,甲板上一片沉默。
安静了很久后,最初遭殃的年轻人顶着一张青紫的脸,小心翼翼地问“老大,您想吃东西吗”
他们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但没人敢在这位女海匪面前讲话。
女孩好像回过神来了,随意道“你找几个人做饭,别耍花招。”
单手劈断成人手臂粗的木棍,能捕两二米长的海鱼的大网禁不住她两手一撕,踹人能凌空飞起没人敢在这位武力强悍到变态的女海匪被手里耍心眼,他们还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渔船上吃的都很简陋,无非是些易于携带的食物,所有人都是一边吃一边偷瞄女海匪的神色,幸好,她脸上虽然不见什么满意,但也不见厌恶。
吃饱喝足后,火盆里的火也熄灭得差不多,渔船上的人看到她挥了挥手“都去休息吧,明天下午去码头上卖货。”
他们的渔船今天才刚出海,就遭受了这位的袭击,船上空空如也,明天下午拿什么去卖货
所有人都在疑惑这个问题,但没人敢吱声。海上的混乱让讨口生活的普通人在生命得以保全的情况下,都学会了沉默与顺从。
被揍的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回到了船舱,只有年轻人满面踌躇。
他看到女孩的目光斜倪过来,像把刀“你怎么还在这儿”
“老大。”满脸青紫的年轻人声音更小了,“我的被子。”
女孩身下的棉被,是整个船舱中最干净、最柔软的一床,有阳光晒过后的味道,不像其他人的被子又臭又硬,连垫脚她都嫌弃。
“现在是我的了,懂”
那声音里隐约的不耐烦,吓得年轻人落荒而逃,甲板上彻底安静,唯有浪花拍打着船身,像夜晚的安眠曲。
“美人落难一见钟情天作之合”在沙滩上看到记忆碎片主体的行为,谛长卿发出匪夷所思的疑问,“就这”
这些年离谱的事他也见了不少,但将真相春秋笔法成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过去发生的事仍在那艘船上继续,转沉的夜色已经走向黎明,天亮后,新任的老大将这艘渔船变成了她的一言堂,但渔船上的
所有人都发现,他们老大在海上如鱼得水。
她说哪里有鱼,哪里就一定有鱼,她说哪里撒网,那就一定不会空网而回,仅仅只有半日,渔船上就有人就开始信服她了出海往往伴随着危险,男人出海捕鱼,女人在家织网补网,收拾渔获,半大孩子都是劳动力,仍旧穷得叮当。
这种渐渐开始的信服在他们载了整整一渔船东西在码头上卖出去,得到的钱老大留下一半,另一半平分给他们后达到了巅峰。
如果有人能带着他们在这混乱的世道里吃饱穿暖,只要听话就不会受欺负,不会有生命危险,认个老大又怎么样老大是个女人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