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是否将程清英定罪本就在两可之
间,倘若死的人没那么重要,程白展当然有法子替女儿开脱。
奈何死在山庄的是皇帝的七殿下,六扇门中最能顶缸的卓希声又不在,自然无论如何都得找个凶手出来平息上面的怒火。
朝轻岫听着韦念安的讲述,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所以此事的要点并不在于真相如何,而郑王两位贵人谁能影响皇帝的决策。”
死去的殷七虽然不像殷三跟殷五那样是王贵人所出,然而其母早亡,自幼就被王贵人接过去抚养,也算殷三跟殷五两人的有力支持者。
朝轻岫“不知这个案子目前被派到谁的手中”
韦念安“我接到信时,定康那边还没下决断。”
朝轻岫“其实贵人未必要将案子拿到自己手中,只要主审之人哪边的账都不肯买就行。”
韦念安立刻领会了朝轻岫的意思“门主觉得此事并非程姑娘所为”
只有在程清英不是真凶的情况下,主审案件之人保持中立才是一件对郑贵人方有利的事情。
朝轻岫面孔上露出了一点有些天真的微笑“通判心中已有定论,何须询问在下”
韦念安“可想要释放程姑娘,还需更明确的证据。”
天子震怒时,是不讲究疑罪从无的,只要程清英没法证明她不是真凶,就无法逃脱厄难。
韦念安“我知门主素有断案之能,不知可有想法。”
朝轻岫沉吟“朝某对京畿之事素乏了解,不好妄加猜测。”又道,“在下想先了解一下当时同在山庄中的各个年轻人在事发时的经历。”
这些事情韦念安倒也知道。
如同朝轻岫所言,两地距离太远,消息来往不便,韦念安本也没指望对方有什么好的思路,能些调查方向,便算赚了。
韦念安“在事发当日”
大夏侦探业虽不发达,幸而花鸟使们至少知道发生案子后,该去询问相关人员的不在场证明。
当日前往松友山庄玩耍的年轻人分为好几拨,不算死者自己的话,大致能概括为华步光、李不为,耿百重、王采尔、微生石、程清英以及他们的好朋友。
年轻人们都是早上来的,华步光跟她的朋友们先去碧茵坪附近赏景,还要将自己见到的春景写成一篇辞赋交给学官,李不为一众则去了好问斋翻阅藏书。
至于耿百重跟王采尔,他们俩人因为不服气彼此的钓鱼水平所以关系紧张,这次刚碰面,立刻就为谁的钓鱼技术更高再起争执,眼看两人已经准备挽袖子动手,齐如酌立刻拉走耿百重,微生石则劝走了王采尔,好歹没让他们当场菜鸡互啄。
与此同时,还活着的殷七则一直缠着程清英说话,直到被别的年轻人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