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她们听说李秀娥他们家现在住的房子是以前肖家的房子,任谁听了都觉得有些别苗头的意思,难不成还是她们误会了
李秀娥听钟姨这么问,叹了口气,道“熟,怎么不熟了”
她慢慢解释道,“小时候我,遇农,遇工,我们都住七里街,就在这银滩路隔壁,这银滩路啊都是有钱人,达官显贵资本家,我们七里街那边就都是做小生意的,我们家开杂货铺,卖些零散小玩意,我爱人家则是开木匠铺子,跟住在那边的少爷小姐们本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不过就是偶然的机会认识了阿兰她比我们小上好几岁,唉。”
她说着就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们都知道她不是肖老太的女儿,是肖家那个在外面读书没了的二爷家的孩子,但后来她祖父去世,肖家人就不允许外面传说她是肖家二爷的孩子,说是若说她是肖家二爷的孩子,那就是出生没多久父母就双亡的孤儿,这命格太硬,克父克母,只要把她放在肖大爷的名下,这命格也就解了。”
“那时候啊,我们还想着这肖大爷肖大奶奶是为了阿兰所以这事后来就没人再提了,你们过来打听,也是不会有人跟你特意说起的,所以你们才会一点不知道。”
李秀娥原本就是闲话家常般说的。
可说到这里就发现对面的程素雅面色渐渐变了,很有些不好看。
李秀娥心里就“咯噔”一声。
她想起来肖兰的前夫,也就是程柠的父亲,听说是在程柠刚出生没多久就牺牲了。
程素雅不会觉得是肖兰命硬,克了他兄弟吧
李秀娥正了正神色,道“你们可别信这种泼人脏水的话,当年战乱,在外面出事的是人很多,关阿兰一个孩子什么事什么克不克的她后来嫁给了遇农,不是一直都健健康康好得很,遇农好得很,我们家恒洲也好得很,那些话分明就是那肖老太心思不正,一开始就打了一肚子的坏主意呢。”
韩奶奶和钟姨本来还颇有些唏嘘地听着李秀娥说着这些旧事呢,没想到她突然就义正辞严起来,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但还是赞同她,道“当然了,哪有这样的事,这肯定是那肖老太的算计呢。”
程素雅却是大概知道李秀娥为何突然变了神色说了这么一番。
她面色缓了缓,冲李秀娥笑了下,道“李姐姐别介意,刚刚我是想到了别的事,这什么克父克母的,以前我们大院里头也有心术不正的,传我们家柠柠的谣言,也是说什么克父克母,所以我对这个敏感了些。”
李秀娥这才恍然大悟,然后立即就怒道“什么人,竟然对柠柠也说这么恶毒的话”
程素雅摇头,道“心思不正的人,总走不长久。”
大家说了这么一番话,关系又亲近了许多,后来甚至说起李秀娥跟梁遇工,梁遇农还有肖兰当年感情上的事。
李秀娥道“那时候我家里跟梁家很熟,都是街坊,我跟我爱人,还有遇农也都是从小认识的朋友,后来大了,我们家就给我和遇农订下了婚事,顺理成章成婚了,不过那时候遇农在部队上,成婚了两人也就在一起不到一个月,然后遇农就上朝鲜战场了,再后来部队那边传来消息,说遇农牺牲了那时候恒洲都还没出生,后面那段时间真的很难,我爱人给了我很多帮助,后来我爱人上门提亲,遇农他父母也很开明,再加上我爱人本来就是本家兄弟,就同意了。”
“至于阿兰跟遇农,阿兰刚从北城回来的时候很消沉那时候遇农已经回来,肖家接了阿兰回来怕是本来就打了那个主意,但那有什么法子呢明知道那是个算计,可阿兰是无辜的,遇农还是娶了她,也辛苦娶了她,一说起这些事,我就恨这肖老太,尤其是那个方婆子的狠毒,肖老太那个人,真是又毒又蠢。”
说完她就笑起来,夸程柠,道,“说起来还是柠柠聪明,这方婆子算计了几十年,瞒天过海瞒了这些年,却被柠柠一眼就看穿了,不说是恒洲替他妹妹骄傲,我都觉得骄傲得紧。”
大家说的十分高兴。
完全没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其实柠柠算梁恒洲哪门子的妹妹,你又为啥骄傲呢
大家竟然都觉得理所当然。
程素雅还要工作,在这边住了半个月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