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朱飞鹏看了赵向晚一眼,心里嘀咕了两句。
你不是说视线看上右上方代表编造,左上方代表回忆现在看来,也不一定嘛。
赵向晚低下头,没有与朱飞鹏视线相触,她沉下心细细倾听刘商军的心声。
因为整个人进入一种相对亢奋的状态,刘商军一边将准备好的说辞抛出来,一边碎片化地闪过一星半点的真实所想。
我说谎90都是真话。
珠市出差站前路宾馆啊,对,只是同去的人
小钱嫖了,离职了。
结合刘商军刚才说过的话,赵向晚有理由怀疑,刘商军的陈述里有90是真实的。诚如他的记事本里所写,1993年11月他与同事到珠市出差,正好住在火车站附近,的确同事那晚外出。唯一不同的,是他把同事小钱换成了闵成航。
朱飞鹏问“93年11月6日晚上火车站附近发生命案,你知道吗”
刘商军愣了一下,惊讶的表情恰到好处“是吗我不知道。早上好像是看到有警车呜呜呜地响,但因为我们着急离开,所以没有在意。”
朱飞鹏点点头,转头问赵向晚“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赵向晚看一眼坐在办公桌后专心做笔录的周如兰,抿了抿唇,思索片刻,指着办公桌上显眼的红色座机问道“你们储蓄所有几台电话如果平时有事要找这里的职工,一般会打哪一个电话”
刘商军的态度很自然“行长那里有一台,我这里有一台,安保部那里有一台。平时职工有什么事,打哪一台电话都可以,我们都会帮忙叫一下。”
来了警察问到电话了,这代表闵成航已经将妻女打过电话的消息说出去。按照我们的约定,要想让他认罪,必须把他妻女放回来。
听到这里,赵向晚目光一凛。
闵成航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竟然能够人在看守所,却利用时不时透露出来的一点点线索,让警方替他传话
虽然有一种被动的感觉,但为了闵成航妻女的安全,赵向晚依然尽职询问“这个月14号中午,闵成航到你的办公室接了一个电话,当时是你转的吧”
刘商军点头“是的。”
“那边打电话的人,是男是女”
刘商军的目光迅速从左转到右“女的。”
赵向晚再问“闵成航就在你的办公室接电话”
“是。”
“打了多久的电话”
“我没有看时间。”
“说了些什么”
刘商军听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警察同志,同事接电话我哪里好意思听我当时站在门外。”
赵向晚点点头“这一周闵成航被抓,有没有人打电话找他”
刘商军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抬手拍了拍脑袋“你看我这个记性还真有个女的打电话过来,留了几句话,你们等一下给闵成航带回去吧。”
刘商军在桌面的台历上撕下一页,在那上面写着一行字。
“我和双双很好,下个星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