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过归听闻过,被叶叙川如此平静地讲述出来,还是令人不寒而栗。
“怕什么。”
见她神色古怪,叶叙川笑道“又不会对你用这些手段。”
烟年垂下眼“既然不会,大人还拿这话来吓唬我,平白教人做噩梦。”
他不置可否,放下了匕首,起身走向床榻,将一根细绳穿过那玉棋子,系在烟年颈间。
叶叙川懒懒散散打量几眼,貌若十分满意,好像亲手给收养的小猫戴了项圈似的。
烟年浑身不适。
等他一走,她定要把这破玉摘了藏起来。
搞这种奇怪的情趣,她脸皮再厚也受不了好么
正在心中大声骂人时,叶叙川两根手指伸入了挂坠与皮肤之间的空隙处,轻轻一拉。
两指拽她的挂坠,拇指迫使她抬头,叶叙川逼她跪坐着,温柔和气地对她展露笑靥“这样待你,你不生气”
烟年眨了眨眼,同样报以深情难抑的笑容“大人看重烟年,烟年怎么会辜负大人厚爱呢”
“大人想对我做什么,让我做什么,烟年都无怨无悔。”她道“只要允许烟年陪伴大人身边,莫说是这些花样”
棋子白玉无瑕,淡淡的气味飘入鼻端。
她道“便是更加厉害的,烟年也会勉力为之。”
叶叙川渐渐敛了笑容,神色冷峻。
“好,那就试试。”
试试就逝世。
翠梨连着第十天进来收拾脏被褥,见了烟年半死不活的模样,脸登时红了。
被气红的。
“他怎能这样待你”
翠梨恨声道“哪怕是当初在楼子里迎来送往,那些恩客对娘子也是客客气气,敬重有加的,怎么他就什么手段都往娘子身上用”
烟年叹了口气,自行收拾满地狼藉。
“易得的东西总是轻贱的。”
“那也不能”
翠梨心疼得眼圈都红了。
在她看来,烟年聪慧美丽,无所不能,待她亲厚如姐妹一般,何时见她如此狼狈过
“我没事。”烟年摇头“我当年在极北之地受训,也不是没吃过皮肉上的苦头,我厌恶的是”
她拾起拔步床边的小杯,抿了一口温水。
叶叙川每回折腾她前,都要令她喝下一海碗的水,烟年先前不明白这是在干什么,后来才懂了。
算了,随便吧,她累了。
这些日子上工实在辛苦,让她宛如武则天守寡失去了理智,懒得再钻研叶叙川的喜好,只想痛快睡一觉。
“可为什么呢”翠梨咬牙“为何要花样百出地折腾一名女子”
烟年淡淡道;“大约他看出了我并不想伺候他。”
烟年顿了顿,接着道“我装得再死心塌地,也并非发自本心,叶叙川如此敏锐,这点不情愿怕是没瞒过他。”
翠梨忧虑“那可怎么办”
“他这般骄傲的人,是无法容忍身边的宠物敷衍他的,非要把我驯得服气了才行。”烟年叹了口气“如此看来,我金盆洗手的日子,还遥遥无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