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刚才的角度,这位乐团成员根本不可能看见事故打火机的位置,却精准地用手臂盖住了事故打火机,灼伤了自己。
“没关系。”那名乐团成员说着站起来,平淡地看了一眼自己被烧伤的手臂,“几位没有伤到、也没有被吓到吧”
安坂松也面露惊色“你人也太好了吧都不关心一下自己吗演出要怎么办”
“没关系。”乐团成员低头检查,“窗帘只是烧着了个角,乐器也没有损坏,不影响演出。不过,就算损坏了也没关系,演出是不会被影响的。”
安坂松也“不是,那你的伤”
“没关系。”乐队成员依旧平淡回答,“只要平常做好练习,就不会被突发意外影响水平。”
说完,他找出医药箱,开始给自己包扎手臂。而先前盯着他的那名成员则来到他们面前“我们要准备上台了,关灯后路不好走,请三位现在返回观众席吧。”
事实上,在这里的并不止这两名乐团成员。栗山阳向的视线扫过剩下的人,他们大多数看起来对突发的意外没什么兴趣,但如影随形的视线像影子一样黏在他的后背上。
青年不动声色地抬了抬手,旁边那名乐团成员忽然转身看向他。
“时候不早了。”对方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生气的模样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脾气,“请您回到观众席吧。”
请您回到观众席吧。
请您回到观众席吧。
请您回到观众席吧。
明明只有对方的嘴巴一张一合在说话,声音却如潮水般在青年脑海中起起落落,仿佛跟着数十声不同的回响,最终与黏在他后背的视线合而为一。
“请您回到观众席吧。”
回过神来,乐团成员仍然只简洁地说了一句话。
栗山阳向的视线扫过另外两人,安坂松也看起来一无所觉,松田阵平也没有任何不适的表现。
青年忽然笑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不知不觉就快到演出开始的时间了。
“我们走吧。”栗山阳向轻描淡写地道,没有提及他刚才的任何感受,“演出快要开始了。”
观众席上稀稀落落坐了不少人,虽然离坐满还有段距离,但完全称不上门可罗雀礼堂的观众席差不多被填满了一半。他们中有些人看起来是结伴而行,有些则独自坐在座位上专注地等待开场。大多是年轻人,或许是捧场的同学,但也有一部分气质成熟的社会人士。
第一排正中央空出三个座位,安坂松也径自坐在第三个位置,却没像见面时那样热情地与他们寒暄。
“就这样等开场”松田阵平压低声音问。
栗山阳向同样压低声音,十分冷静地回答“被警告了。”
那重叠在一起的声潮就是警告,嘈杂的回响会摧毁正常人的神经。
什么警告就算不问,松田阵平也意识到青年似乎比他听到了更多东西。
“为了以防万一”
栗山阳向说着,开始从口袋里掏东西在看清那是什么后,松田阵平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他早就注意到青年今天的大衣口袋格外鼓,但就算是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东西啊
坐在他们旁边的安坂松也终于绷不住开口“喂,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是吗”栗山阳向眨眨眼,“我觉得还好啊”
在他手中拿着的,赫然是
一副折叠式头戴降噪耳机,阿笠博士倾情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