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楚姑娘天生好命,最不缺的就是凡俗之物。
“胭脂水粉,衣绸缎料听说,长安城里有许多西域传来的香料,这几日不然去逛逛”
楚明姣很奇怪地看他“你不是一向不爱这些吗,怎么突然提起要逛街”
她恹恹地趴在桌面上,像是要愁苦地化为一滩水,努努嘴,一字一句,那声音委屈又急“不要,都不要。现在就想让招魂术快点来,楚南浔能快点醒。”
望眼前黑色的发顶,苏韫玉深深叹息一声,脊背靠在座椅上,也不吭声。
月五日,是楚明姣的生辰。
好在,上天似乎听到楚明姣的祈愿,月号清晨,汀白挥舞双手,眉飞色舞地敲响楚明姣的房门。
“殿下,帝师府那边来消息,说帝师已经做好准备,明日午,阳气最重的候,可以施展招魂术。”
楚明姣一下坐起来。
或许是美梦成真总叫心虚不安,从天下午开始,她就盯天色不敢阖眼,不扯春分问一遍,帝师府给的消息究竟是真的,还是她自个儿幻想出来的。
春分不厌其烦地回她,次数多,楚明姣抹抹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五日辰,楚明姣就起来梳妆打扮,她挑挑这件,又翻翻那件,妆奁盒都找个底朝天“耳铛用这个吧,翡翠桃子,楚南浔夸好看还有花钿,别描太复杂,淡一点吧,他喜欢素淡的。”
等一切结束,她挑眉看铜镜中艳丽的脸,笑下,很快又摇摇头,欲盖弥彰地挑剔“楚南浔眼光真不怎么样。”
春分忍不住笑她。
提前一个辰,楚明姣和苏韫玉就到帝师府,和负责守府的宋玢面对面干瞪眼,他们三个平聚到一起没说三句就能起个小争执,今天却都安分。
略略聊两句后,彼此都没心思,前后歇话音。
望天望地,全都在发呆。
不知道多久,楚明姣才想换个角度站,就见大门从里面被拉开。
开门的还是那个收她贿赂的小侍童。
“怎么样”几道声音异口声。
“帝师请诸位府。”小侍童道。
穿花丛,廊桥与假山石,三踏正厅的门。
“帝师。”楚明姣有点紧张,她紧紧盯柏舟,声音磕磕绊绊“怎么样”
柏舟脸色比平常要白些,像是没休息好,冷白的底色叫沉黑的睫毛扫落,拉出黑与白的激烈对撞,有种难以形容的病弱感“准备开始。”
楚明姣屏住呼吸,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她扫扫周,发现屋里布置不复杂。
只见正厅对门的位置,放置一个半高的浴桶,浴桶边上,摆个不大不小的铜盆,铜盆里有火灰,像是烧纸用的,几宽的案桌上,放各种香烛与纸钱,而最显眼的,莫那面插在香案上的招魂幡。
说是某个求佛现场,贴切不。
出意料,但好似又都在情理之中。
毕竟,在此之前,他们也从未听说招魂术这种术法。
“都退至门槛外。”柏舟道。
楚明姣这回无比配合,他话还没落地,她就先一个站出去。
柏舟站在招魂幡前,阖上眼。
整个程比楚明姣想象的要简单,某一刻,火盆无声燃起来,招魂幡无风自动,刮得柏舟衣袖猎猎作响。这像是一个信号,柏舟拿案桌上摆放的匕首,往手腕上割道口,鲜血成串滚落在浴桶中。
楚明姣美目睁圆,心头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