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蹙眉不安的动了动,林赋归还是没忍住,伸出手轻轻盖在苏桃的耳朵上,希望能替她挡住外界的噪音。
坐在他们后面与老财谈恋爱的大丫见了,怼了老财一胳膊肘羡慕地说“瞧瞧人家结婚了比咱俩搞对象还甜蜜,你啥时候也开个窍多心疼心疼我啊。”
老财最近干活老跟吴辉干架,嘴里长了两个大燎泡,一说话就疼。呲牙咧嘴地跟大丫说“你要是像苏桃娶他一样,弄三辆小轿车娶我进家门,我都能天天晚上伺候你洗脚。”
“呸嘴里一句正经话没有。”大丫掐了老财一把,老财长得圆嘟嘟的,掐起来手感极好。
今晚来到晾晒场学习的人比以往多了不少,绝大多数都是熬着瞌睡等着看热闹的人。
方芳挨着路边坐,时不时会有小飞虫在她耳边嗡嗡叫。她本就烦闷,不停的用手挥赶着小飞虫。
吴辉被四周打量的眼神弄的心烦意乱,见状把鞋脱下来往半空中狠狠地抽了几下道“让你他娘的不长眼,敢惹老子”
打量他们的人闻言嘀咕着转过头不再看他们,真怕吴辉凶神恶煞地把鞋拍他们脸上。
坐在第一排的是舒大娘和快大姐、孙大娘。
快大姐其实不叫快大姐,姓常。就因为喜欢到处说人家闲话,嘴巴又长又快的被人叫做快大姐。
孙大娘嫁了个聋哑丈夫,平日里没人说话,落下逢人都愿意唠上一阵的毛病。
她跟舒大娘还有快大姐嫁到李家村多年,在背后说过不知多少人闲话,当面看过不知多少人笑话。
知道今天有大新闻,她们仨草草吃过饭就约在晾晒场占地方看戏。
李晓立把需要宣传的文件精神传达到位,把伟人语录仔细地收好,就跟边上的女干事点点头说“让她上来吧。”
话音刚落,围着晾晒场坐着的村民们一个个伸长脖子四处找正主。
方芳被吴辉推了一把,勉勉强强地往中间走去。
李晓立把话筒递给她,她拿着检讨书用蚊子般的声音说“今天我不应该造谣苏桃同志乱搞男女关系,和外面的野男人在旧瓦房鬼混。我的肮脏的思想,这才犯错我也很懊恼、很生气自己怎么就能看错”
林赋归往苏桃身边凑了凑说“她这话的意思,只是后悔自己没抓到真的。”
苏桃“我对男的一点兴趣没有,她这辈子算是抓不到了。”
“啥”林赋归倏然抬头,忍不住问“那你之前怎么对吴辉”
苏桃不想被人误解自己是被吴辉所伤才导致这样的性格,她就是看不惯这个时代的婚姻对女性的隐役与压迫。实际上,对于她来说,不管是曾经的时代还是这里,她都不会轻易选择与男人结合。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啃老也行,她可不想一结婚反而降低生活质量。实在不行,她宁愿学着记忆里苏屠教她的杀猪技巧,跟着两位哥哥杀一辈子的猪,也比当男人的牛马强。
“我那时候被猪油蒙心,看不清现实。”苏桃慢悠悠地说,留出一只耳朵听方芳在上面读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