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爽没她们这些弯弯道道,点头说“喏,就是我这位兄弟的宝贝媳妇啊。”
林赋归看了她一眼,低下头给自己倒酒,仿佛说的不是他。
晓丹对林赋归印象特别好,不光有别人都看到的优点,她还觉得林赋归话少、穿着干净,大夏天的从身边走过也都是清清爽爽的味道。一看就是注重卫生的。
她虽然在小城市长大,家里对她多有溺爱。她长年练舞最受不了身边人一天下来的汗臭味。这样一来,林赋归在她心里的分数更高了。
她看了小豫一眼,小豫装作不经意地说“这里这么开放么,还没结婚就能叫小嫂子”
秦爽哈哈笑着,没闻到空气中酸溜溜的味道说“怎么没结,我们单位多少人想给小林介绍对象,一听结婚了都很诧异。我这哥们长得年轻,根本不像有家室的人。不过恰恰相反,我这哥们最是个妻管严”
林赋归打断他的话,严肃地说“我是自愿被管的。”
听到这话,晓丹胸口仿佛堵着一口气。她看到远处走来的苏桃戴着大紫色土不拉几的围裙,套袖不但不是配套的,反而是大红色的。大红大紫,土到家,除了脸好看有梨涡,她真不觉得一个小商贩配得上林赋归。
两个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就是乱点鸳鸯谱搭错缘分。
“你好,这位同志。”晓丹坐在桌子边指着林赋归正在吃的藕片说“我要五毛钱的藕片。”
林赋归起身要替苏桃拿,苏桃按着他的肩膀没让他起来。
“先给钱。”苏桃伸出手。
这个时代对钱总有股羞耻感,觉得伸手讨要钱是很丢脸的行为。别人给钱也要推三阻四地拿才够文明。见苏桃毫不在意地收钱,晓丹愣了一下,从兜里掏出绣着蝴蝶的布钱包拿出五毛钱递给她。
等到苏桃离开,小豫翻了个白眼小声对晓丹说“我听到那女的叫边上杀猪的爹,果然是粗鲁的一家人。”
跟她们一起过来话很少的姑娘姓欧叫欧鹭,上面有一位哥哥叫做欧渡。名字来自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她爹娘是正儿八经县城里的教师,家风清正。她听到她们的话忍不住劝导道“劳动人民依靠双手吃饭,咱们怎么也不能取笑他们。”
小豫皱皱眉,跟她说“我可没取笑,就事论事。年纪轻轻伸手要钱这么顺畅,我就是有点吃惊而已。”
“买东西付钱就很正常,我没觉得哪里不对。”欧鹭辩驳道。
小豫提高声音刻薄地说“别显得就你素质高,你要是真高就不会一直盯着那边那个男的。你自己早就回家,还在这边跟我们坐在这里干什么。”
被称为那个男的的秦爽惊诧地回头,见被黄毛丫头针对的姑娘面红耳赤地低着头。他不好插嘴,叫来李哥给她们上了三瓶汽水,就当做圆场了。
苏桃装来五毛钱藕片,分量非常大。正常人买也就一毛、两毛能有一截藕段。
晓丹呼吸一滞,看着面前鼓鼓一包藕片张了张嘴。她内心很想跟苏桃换点别的来吃,五毛钱可是她两天的伙食费,总不能让她吃两天的藕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