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赶紧说吧。”
“就是,放个屁还打草稿。”
舒大娘狠下心说“你们看到有人满村子转悠画画没,他们找人画光腚的画。”
“啊,这玩意还有人画。”快大娘说道“这跟卖屁股有啥区别,我不去。”
孙大娘一言难尽地看着舒大娘,劝道“要是被人知道挣这个钱,八辈子的脸皮都丢光了。要是换到从前,还得被浸猪笼。谁愿意去谁去,我是不去。”
孙大娘算是她们当中家庭条件比较好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她家里两个闺女还没出嫁,整天在家里帮人家做衣服补贴家用。她跟她家男人下地干活,一个月省吃俭用还能存下十块钱。
“你们看不上有人看的上。”舒大娘白了孙大娘一眼。
孙大娘冷哼地说“我不信有人这么不要脸。”
舒大娘说“苏桃啊,我听的真真切切,村部里的干事就这么说的。脱裤子给人画一次能拿一百块钱呢。换你你不去”
孙大娘和快大娘听到是苏桃,更是不相信。但是又听到画一次能得一百块钱就不确定了。特别是快大娘,她家男人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挣的钱也不多,整天只知道抽烟喝酒。还喜欢跟红星一起打牌。
她往炕里爬了爬,问舒大娘“你说的真的假的苏桃家男人愿意让她干这事”
“一个上门女婿管的了那位祖宗在家不把她供起来就不错,还能管得了她”舒大娘不屑地说“我老觉得老苏家的钱来的太容易,特别是苏桃花钱如流水,原来是光腚让人画画。呸,不要脸。”
快大娘心想,这怎么可能,八成是老舒自己想卖屁股非要拉扯个垫背的。
快大娘一言难尽地看了孙大娘一眼,孙大娘怎么会不懂舒大娘的心思,一脸看好戏地说“可不是么,她还看不上你家红星,你上门求亲被赶出来,这事村子里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多亏她没进你们家门。”
快大娘也说道“进了又能怎么样红星是个不管家的,苏桃就算是让人家画未必能够红星败的,更何况这根本就是没影的事。人家现在就在自己家里住着,顺心顺意的,村子里哪个女人不羡慕她。要我说啊,你们就别说人家的瞎话。咱们觉得一百块钱是个天大的数字,对于苏桃来说,也不过就是个一百块钱而已。我是不相信她能干出让人画那画的事。咱们几个可是被李书记敲打过,不要在村子里乱传瞎话,你们要说就说,以后这事别拉上我。”
快大娘嘴巴跟机关枪似得,独自说完,抓一大把瓜子抬着屁股走人。
孙大娘赶紧把瓜子袋子扯到自己身边,看到见底的瓜子,往快大娘背后吐了口吐沫说“就她清高,跟个哑巴在一起当活寡妇。啥时候说闲话少了她,现在知道苏桃家过的好,连个屁都不敢说人家的。”
“什么闲话啊,我说的是真真的。”舒大娘气的往炕上敲了敲,说“我说了几遍你怎么就不听呢。我是在村部听到小伍小六就这么跟王干事说的。一点不带差的。”
孙大娘是想看好戏,农忙过后她家里没有收音机更没有电视机,只能自带瓜子到处人家里窜着唠嗑。她怂恿舒大娘说“你是不是想让人画你家红星能同意”
“他管的我了。咱们都是吃过草根树皮过来的,我可不想再活回去。有钱不赚王八蛋。”舒大娘话音刚落,听到隔壁院子里有吵架的声音,她往那边指了指。孙大娘跟她一起心照不宣地往院子里走去。
舒大娘跟方芳家就隔一面墙。舒大娘的墙根下面放着捡来的破桌椅,她可比孙大娘享福,即便她也没有收音机和电视机,但是她可以看现场版。
方芳家最近日子过的艰难,还以为别人不知道,方芳每天天不亮就到外面挖野菜回家煮粥喝。偷偷摸摸地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她家已经没鱼塘了,她也不能够再在乡亲们面前耀武扬威,当自己是个富裕太太。
舒大娘跟孙大娘听了半天,把孙大娘剩下的瓜子全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