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晦没有回答麦亦笙的问题,而是侧过头打量了岑少望一眼,她向麦亦笙道“郎星弦说队伍只有两个人。”
“说来话长。”麦亦笙现在才想起来互相认识一下,先是指了指自己,“麦亦笙。”而后抬手朝身旁的男人和岑少望示意“裘虎,岑少望。”
麦亦笙道“这次我们人少,你又没到,我们心里没底,在山腰客栈里头歇脚的时候,遇见了她,听说是守村人,消灾挡煞,趋吉避凶,我们寻思要是万一你没赶到,带着她也相当于带道护身符,多道保障。原本还有个采参人要给我们带一段路的,我们动作慢了,山里汛期,河道涨水,把原先的路淹了,那人指了现在这条道,但是死活不愿意带路,就放他回去了”
后头的话,芈晦就没怎么听了,她的目光在岑少望身上浅浅一触后也收了回去,心里头对自己听到消灾挡煞时生出的那一点意动嘲弄般轻笑了一声消灾挡煞,趋吉避凶,要真是有这本事,又怎么会进山就遇打头风,被躁动的猴群包围呢。
火炉煮的热水已经咕噜噜冒热气,冷了的饭菜装在饭盒里隔水加了热。
岑少望手勤,在客栈做得最熟的也是端菜倒水抹桌子的事,用不着麦亦笙吩咐,已将热饭取了出来,分到碗里。
岑少望端着碗起了身。
麦亦笙和岑少望对坐着,见她端碗过来,很是欣慰,伸手去接。
岑少望越过了她。
“嗯”麦亦笙看着自己空着的手,一扭头,岑少望已经走到了芈晦身旁。
岑少望蹲下了身子,将碗递了出去,“给你。”
芈晦后脑倚在树上,侧过头看她。夜风变向,她手里未尽的香烟烟气似扬起来的白绢,袅娜地向岑少望脸侧拂来。
岑少望皱了皱鼻子,侧过脸低下头打了个喷嚏,又连着两下,险些把饭碗撒出去。
麦亦笙笑说“圆宝,你是不是对点燃的香烟味道过敏啊。”
在猴王岭的时候,芈晦走在前头带路,山风把那烟味往后头带,那会儿岑少望就有些咳嗽。
好在是那烟味淡,岑少望隔上一段时间才浅浅地咳两下,裘虎模仿的虎啸声又震耳,这才没被那些猴子给察觉。
岑少望回头问道“过敏是什么意思”
“这”要解释得岑少望听明白,多少有点费脑子,麦亦笙选择了沉默。
岑少望转回来后,又舀了一碗饭,递给了等候多时的麦亦笙。麦亦笙颠了颠碗“圆宝,按理来说,我付你工钱,现在我是你老板,你怎么心往别人身上偏呢,这第一碗不舀给我就算了,给我舀的还这么少。”其实也是一碗正常的量,只是和芈晦那碗垒成的小丘相比,差别就太明显了。这区别对待倒是让麦亦笙生出点好奇岑少望到底是怎么个识人的逻辑
岑少望没全听懂,但知道了个大概意思,她道“明月说”
得,经典开头。
“能干的人吃得多,要多吃。”
裘虎说道“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觉得她比我们厉害。”
“嗯。”
“”回答得太直白,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麦亦笙觉得岑少望把芈晦认作他们之中最能干的人也无可厚非,毕竟在猴王岭的时候是芈晦解了围。
但她转念一想,不行,不能被比下去,也得长长自己威风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