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得罪了。”
谢琅往后看了一眼,李崖会意,直接拔剑和杨瑞交起了手。
霍烈和卫瑾瑜骑马并行,身后跟着一群西狄武士。
霍烈问“卫大人,真的不打紧么”
“不必理会。”
卫瑾瑜淡淡说了句,一夹马腹,当先往前行去。
霍烈笑着跟了上去,并给后面的武士使了个眼色,那些武士会意,立刻停了下来,调转马头,将欲跟上来的谢琅团团围了起来。
“世子,还请您识时务一些。”
一个西狄武士操着不大流利的大渊话道。
谢琅一身绯色蟒服,施施然负手而立,闻言唇边漫起一抹冰冷讥笑。
“你们知道,这世上敢拦本世子的路,是何下场么”
西狄武士虽然听过他威名,也在演武场上见识过他的高超武艺,可也知道这位世子眼下身负重伤,就像面对一头虚弱的猛虎一般,心中那股忌惮和畏惧到底少了许多,因而并不退下,只是傲慢道“世子若再执意跟着,便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谢琅“那就让本世子瞧瞧,你们如何不客气法吧。”
已近傍晚,卫瑾瑜和霍烈直接进了北里另一家临河的酒舍。
酒舍是胡人所开,坐在二楼包厢里,可将河上景色尽收眼底。
等两人在包厢里坐定,点了酒食,方才领头的武士也进来了。武士形容有些狼狈,衣袍不少地方被割破,挂在腰间的刀
,有血腥味儿溢出。
他到霍烈耳边低声禀报了几句。
霍烈先皱眉,接着一摆手,让他退下。
武士知晓霍烈是要单独和这位卫御史饮酒的意思,一时有些迟疑。这里毕竟是大渊,而霍烈这样的猛将可以说是西狄的宝藏。
卫瑾瑜抬袖斟酒,唇边露出一点笑“看来在下在将军属下眼里,是个危险人物。”
“卫御史说笑了。”
霍烈转头呵斥“还不退下,勿要打扰我与卫御史雅兴。”
那武士显然很畏惧霍烈威严,立刻退出了房间,并关上房门。
霍烈举起手中酒盏,道“卫御史,咱们今夜不醉不归。”
两人一杯接一杯喝着。
不知过了多久,霍烈竟有些熏熏然,连带着看案上的酒盏都出现了重影。
霍烈揉着额“卫御史,这酒好大的劲儿。”
卫瑾瑜施施然给自己再次斟了一杯“没错,此酒名千日醉,是上京城有名的好酒。”
卫瑾瑜端着酒盏起身,站到了窗边。
霍烈跟着过来,问“卫大人在看什么”
“在看莲花。”
“莲花”
霍烈揉了揉眼,果见被灯火映得青黑粼粼的湖面上,开着一片粉色的圆盘大小的花朵。
霍烈道“既然是卫御史喜欢的东西,我去给卫御史摘来。”
卫瑾瑜却摇头。“不必了。”
“怎么卫御史信不过我”
“不是。”卫瑾瑜轻轻一笑“将军勇猛无双,我自然信得过。只是,我不习惯旁人对我太好。”
“镜中花,水中月,不要也罢。”
“再说,狄人不通水性,那水太深了,将军会有危险的。”
“只要能博卫大人一笑,这点危险算什么。”霍烈醉醺醺踩上了窗台,说了句“卫大人且等着”,便纵身一跃,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