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刀深深刺入墙面,浓稠的像是墙漆一样的白色液体从刀刃下汩汩流出。
瘟疫鼠王的幻境果然只是一道障眼法。
只有仆从冲破障碍,它才能展开幻境,控制他们攻击,因为它本身无法在这幻境之中移动。
不是它不在这片空间之中,而是因为它无处不在,它就是幻境本身。
祁攸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双手握住古刀刀柄,顺着刀口的方向猛地向侧方划开。
“嗡”
无声的嘶吼震荡开来,整个空白空间像是陷入一场地震,墙面地面同时震颤起来。
然而,就在这剧烈震颤之后,周围却陡然安静下来。
祁攸顿住脚步,整个世界只有他胸膛突然放大的呼吸声。
“祁攸”
不知什么时候,祁攸刀刃下的不再是冰冷的黏液,而是滚烫的在一片白色之中无比刺眼的鲜红。
而他身前,一个中年女人正捂着腹部,鲜血正像是没有尽头似的从那里汩汩流出。
“祁攸”
祁攸握着刀柄的手指微微僵硬,缓缓抬眸。
女人看起来不过五十左右,鬓角却爬满了白发,一双年轻时好看的眼睛向下垂着,像是饱受着世间苦难。
她脸上没有疼痛,只有无尽的悲伤“祁攸,你在杀人吗你要杀人吗”
祁攸看着她“不要哭。”
女人嘴角扬起一抹慈祥的笑容,祁攸淡淡道
“你哭了,就不像她了。”
女人的眼睛骤然睁大,然而她来不及发出声音,祁攸已经抽出她腹部的古刀,直直斩向自己的腰间。
“啊啊啊”
此时定睛看去,周围哪里还有女人的样子,面前的分明是举着断臂不停尖叫的丁杰。
只可惜,丁杰自己的意识不过才因为疼痛回归一秒,下一刻,又再次被鼠王控制住。
鼠王可不在乎仍在地上蠕动的断手,挥舞着剩下的半截小臂,再次朝着祁攸腰间的煤油灯袭去。
有了防备,就凭丁杰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追得上祁攸。
祁攸向侧方一跃,手中古刀完全没入“墙面”。
他心神一定青藤。
变异植物感受到主人的召唤,在祁攸伸手的瞬间,一根手腕粗的藤蔓已经飞了过来。
祁攸一把抓住青藤,双脚踩在“墙面”上,眨眼间,便将整个空间从中间撕成两瓣。
“吱”
遭受重创,瘟疫鼠王终于无法维持精神幻象,整个精神空间瞬间破碎崩塌。
世界重归黑暗之际,一抹红光迅速向窗口逃窜。
它要跑。
指尖流光一闪,祁攸手中武器已经变成长弓,就在箭矢对准窗口,即将射出的刹那。
木头窗框突然由外向内炸开,灰白月光不管不顾地洒进屋内,同时闯入的,还有那道半蹲在窗框上的高大身影。
男人抓着不断挣扎的鼠王尾巴,目光却直直看向祁攸。
“找到你了。”
长弓上移,准星对上来人的暗色眸子。
祁攸“陆九州”
陆九州慢悠悠抬起下巴,状似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手中的怪物。
祁攸怀疑地眨眨眼,因为他好像在那张冷漠的脸上看到了骄傲
面前的男人就像一只完成任务等待表扬的大猫
祁攸轻轻摇头,将这莫名出现的念头摇散。
“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