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
陈不念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精神病院
这也是游戏中的一部分
桐花第二精神病院。
陈不念回忆着,她确定在她的现实生活中,并不存在这样一个精神病院。
她也没有自己生病了的记忆。
正想着,头顶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小陈老师,你终于醒了。”
陈不念循声抬头,一位戴着口罩的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病床旁边。
露出的眉眼弯弯,长发绑成低马尾垂在脑后。
或许是因为这一切都太突然太陌生的缘故,陈不念总觉得这位大夫连同站在她身边的护士,都不像“真人”,而是虚幻的nc。
她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往后挪了挪位置,没有回答。
女医生对她这样的态度似乎见怪不怪了,和一旁的护士相视一眼,无言却胜过千言万语。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之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医生像是猜到了陈不念的疑惑,主动开口解释“小陈老师,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江涵。你是去年入院进行治疗的。”
江涵说着,顿了下“说来惭愧,你入院一年了,各项检查做了又做,都没有查出来有什么问题,但你又确实,情况特殊。”
她斟酌了下措辞“这一年你总是反反复复的陷入昏迷,每次持续时间三到四天,有时候还会更久,伴有肢体震颤,也就是癫痫的症状。可监护仪上的各项数据都显示正常,脑电波也一样,醒来后就像今天这样,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不愿意说。”
“但去年十二月,冬至那天,你再次从昏迷中醒过来后,主动说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但问你梦到了什么,你又不说话了。”
陈不念看着她,视线停留在她的嘴巴上她看着那张略微干涩的双唇张张合合,一连串她完全没有任何印象的信息铺天盖地的向她的耳朵里涌入。
江涵的声音变得忽远忽近,最后彻底没了动静。
陈不念这才回神,看向她的眼睛,说“我在这儿,已经一年了”
江涵点了点头。
“这一年我总是处在昏迷的状态”
江涵“是的。”
得到肯定答复后,陈不念有了底气,马上问出了关键问题“那我这段时间的医疗费用”
天下尚且没有免费的午餐,何况免费的医疗费了。
一旁的护士莞尔道“现在的政策是老师、工程师等高智职业,还有策划师这种文科类职业的医疗费用是全免的,您不用担心费用这方面的问题。”
陈不念这才想起来,是有这样的一条政策。
还是她刚毕业工作的时候颁布并实行的。
她所生活的时代,科技高度发展下,经济繁荣,人们的生活越来越方便。
但同时,各类资源,例如教育资源被垄断“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这句俗语在这样的环境下,现实趋势越来越明显。
人们在现实生活中难以找到出口,于是便在虚拟世界中宣泄情绪,以网络高端技术作为基础的娱乐至死口号风靡。
老师教书育人,但也无非是“高级保姆”中的一类,这个政策算是“精神损失费”;策划这类统筹文科类职业,虚拟快乐,最开始的提案中并没有它,硬是靠着游行请愿进入了队伍中,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人们走上街头,为自己的精神娱乐争取权益,这似乎荒唐,但不乏合理。
“小陈老师,”
陈不念抬头,江涵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梦里的一切都只是梦,成不了真的,所以不要害怕,再凶险的噩梦也只是一场幻影,可能会有点可怕,但不会伤害你。”
“你看,你现在完好无损,很安全。有任何不舒服告诉我们就好,相信我们。”她笑着说。
这些话像是安慰。陈不念猜测想。
见她没有回答,江涵轻吁了口气,没有再多说,转身准备出去了。
陈不念却叫住了她“大夫。”
江涵转身,四目相对的瞬间,陈不念唇角上扬到恰如其分的角度,礼貌诚挚“谢谢。”
“不过,”没等江涵开口,陈不念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太好意思地说,“我实在对您没有印象,刚才的态度过激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