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担心,你才入朝堂多久,”杨裘蹙眉,“就如此堂而皇之为自己树敌,未免太过冒进”
吴易起像个墙头草“这话说的也没错,秋兄,你听听你听听。”
秋澈耸肩“反正最大的敌人也树了,不在乎更多还是更少。”
吴易起还要张嘴。
两人一同转头,异口同声道“你闭嘴”
“”
吴易起焉了吧唧地趴了回去,嘀嘀咕咕道
“闭嘴就闭嘴,这么凶干嘛”
三人又聊了片刻,杨裘见她坚持己见,便也叹了口气不再劝了。
吴易起看她起身,抬头道“你干嘛不留下吃顿饭再走”
“不了。”秋澈想起上次跟他们吃过饭后,再回去时面对的场景,提了提唇,淡淡道,“家里有人等。”
吴易起不知想到了什么,展开扇子遮住自己扭曲的表情,语气却是掩饰不住的酸不拉几
“哟哟哟还有人等有家室的人啊,真是跟我们这些孤家寡人不一样咯。”
他斜着身子靠近杨裘,阴阳怪气“我看啊,某些人是挂怀美人,根本心都不在这里吧”
杨裘无奈摇头。
说起来,杨裘才是在场这三个人年纪最大的一个,但他二十几年来一心只读圣贤书,又固执地追求与心爱之人一起白头偕老,才会至今始终没有成家。
反而是秋澈,年纪最小,却是最早成家的一个。
秋澈“酸死你得了。”
吴易起就哈哈哈地笑。
秋澈往外走了几步,忽然又倒回来,踹了吴易起一脚。
吴易起笑到一半被迫戛然而止,捂着腿不可置信道“你干嘛”
秋澈道“青梧现在是我的人。”
吴易起茫然又愤怒地眨眨眼“所以呢这是你踢我的理由”
秋澈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轻飘飘道“我的意思是,再美也不是你的,你别惦记。”
吴易起“”
他气得一个倒仰,无语又好笑“行行行好好好,你们恩爱,我是外人行了吧”
秋澈但笑不语,转身挥了下手“真走了。”
吴易起直翻白眼“慢走不送啊这位爷”
杨裘则微微颔首,目送她离开。
一直到人走到酒楼门口,上了马车,吴易起还在一边碎碎念着说秋澈有多小气,提一句“美人”都要挨踹。
见他低头在看窗外,也凑过来,疑惑道“人都走了,你在看什么”
杨裘突兀道“你没发现吗”
吴易起一头雾水“发现什么不是你们怎么一个个都喜欢话说一半吊胃口啊”
杨裘道“秋澈的骨架。”
他想了想,斟酌着形容道“比我们似乎都要小一些。”
吴易起还没反应过来“啊比如”
“比如手。”杨裘说,“要比我们纤细些。”
“兴许是美男子都瘦弱些”吴易起打了个寒颤,又说,“你没事关心人家骨架大不大干嘛你研究医学的啊”
见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杨裘便在心里叹了口气,没回答他后一句话,只是抿了口茶,收回目光,说“也许吧。”
他没说出口的是,秋澈是习武之人。
而他的父亲赵王峥嵘沙场半生。
虽然不明显,但赵王整体的骨架是要比寻常人宽大一些的。
像秋澈这样,习武,却还如此纤瘦的“男子”
实在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