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直到景光来给他儿子开家长会才发现,只见老师紧张地搓着手,怕得汗如雨下,又是递烟又是陪着笑脸搓着手
“啊,那个,诸伏先生,请问你们家生意最近还好吗”
景光掏警察证的手都吓得停了
“啊什么”
结局当然是成步堂薰似笑非笑地抄起了自己厚比城墙的六法全书,在小幼猫崽“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话了”的哭喊惨叫里,第一次教会了小家伙大人的险恶。
而至于那位倒霉催的“降谷叔叔”,则是在警察厅开完会之后就被幼驯染一通电话抓了过来,坐在沙发上围观这残暴的一切。
颇有公开处刑的意思。
“其实你在看见阿薰那个表情的时候就该跑了的。”
降谷零单手拎起那个哭哭求抱抱的崽子,淡定地抿了一口茶水
“要知道,你妈一旦露出那种微笑,就说明有人马上要倒霉了,这个定律连琴酒都跑不掉。”
悠介不懂就问“琴酒是什么呀”
提到这个话题,诸伏景光突然沉默了一瞬。
一些不太好的记忆瞬间呼啦啦翻涌上来
“处决叛徒苏格兰威士忌”,“琴酒的皇后”,“我的格兰利威”,“注射剧毒药物”,“将他留在我的身边”
景光眼神宛如黑洞
“一种傻狗。”
悠介
降谷零“噗咳,咳,啊咳”
公安零课的降谷组长只觉得自己喉咙的旧毛病又要犯了。
总之,等到诸伏景光和成步堂薰采购完所有东西,开车拎着那只大白熊回家。
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小学早就放课了,诸伏高明今天不值班,就帮着弟弟去接了孩子,然后随便弄了点饭。反正他一讲三国故事孩子就睡,也不担心他写了作业还硬要等爸爸妈妈回来。
只是钥匙“咔哒”一声响了,孩子也立刻就醒了。
“谢了,哥哥。”
景光把东西放在沙发边,搂了一下自己好久没见的亲哥哥的肩膀,握了握手送人出门,也免得再耽误他更多的时间。
但诸伏高明那双和他相似的猫眼微微一抬,瞥了眼薰走向卧室的身影。
似乎想说什么。
微波炉里还有热牛奶没完全散去的甜腻香气,儿童房的台灯也昏昏暗暗地亮起来。
景光知道是到孩子喝牛奶的时间了,于是也跟着进去,由着儿子一只手搂着他脖子,另一边还迷迷糊糊地要往薰身上钻,声音软软绵绵地像是含了世界上最幸福的蜜糖,委委屈屈地“爸爸妈妈不能不要我”
“怎么会不要你呢。”
景光垂眸下去,看儿子那张脸,却可能是心理作用使然,那副委屈又撒娇的模样,居然让他隐约看出了几分小时候绫里薰的影子。
他们都有缺失的童年。
现在又好像都在不约而同的,在试图把这份爱补回给新的孩子。
悠介最后给了他和薰,爸爸和妈妈,一人一个泛着牛奶味儿的亲亲。
景光也回亲了他一下。
然后转身出去,碰到了还站在门口的诸伏高明。
“我很高兴看见你们两个现在能过得很好,景光。”
高明裹着大衣,在楼梯口抬起那双敏锐的眼睛,他总是这样十年如一日地清醒,似乎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干扰他的判断“所以,这应该是个更好的消息阿薰爸爸和零之前联系我,说组织残党已经落网了,剩下的远走南美苟活,应该再也没有办法重聚起来了”
他们正说着,景光的手机忽然叮铃一声响,是决定他以后可以在东京警视厅公安部继续任文职的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