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榆同汪隆行了个见礼,霍戍则很江湖人气的以点头致意。
“吴娘子在布行里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带了亲眷前来,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是我们来的唐突,还望汪掌柜勿要见怪。”
桃榆道“也是有幸,能今
日与汪掌柜谈生意。”
吴娘子已经同我谈了二位要的布匹料子,既是吴娘子的亲眷,那也便不是什么外人,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
汪隆道“货多从优,二位既是拿货行商,我也给实诚而不繁复的价格。所有料子以市价的六成让于二位,如何”
桃榆闻言,把准备好的压价的客套话顿时又都憋了回去。
“汪掌柜爽快人,如此便同账房先生省下一桩繁复的活计了。”
桃榆没想到会这么好谈,不过看着吴怜荷脸上的笑容,想必是她提前便已经和掌柜谈的差不多了。
倒是借用了人情,此番没白来。
于是乎,各档次花样的布匹,以先前选的基础上又挑选了些,定了四百来匹料子。
忙活了一日功夫,天擦黑两人方才从城里去。
“不想咱们头一次和十里布行便能用这样的价格拿到布匹,我听人说许多走商拿到货的价格七成八成的都有,咱们可真是沾了吴三姐姐的光了。”
去了一件事,回去的路上桃榆的心里都是舒畅的。
霍戍道“确是合适。”
“同州的好东西不少,单拿布匹前去北域是不是货品太单一了些,要不然再寻看一二旁的吧。”
桃榆道“手头上的银钱要是不够,我那儿还有点,外在爹把你给的礼金也给了我,先拿去用着也不妨事。”
霍戍道“不急,再看吧。回去先将路线规划出来看。”
“行。”
两人骑着马到纪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彻底暗下了,院子里点了灯。
霍戍把桃榆从马上抱了下来,先把马牵去了牲口棚里,丢了两把草给它。
桃榆站在一头等着他拾掇好,一道进去。
方才到屋檐下,就听见屋里传来了说话声。
“先前不是说了再不出去了么,就在村里什么不好,要紧早点说门亲事把家安下来嘛,这朝又跟着瞎起哄闹啥。”
“家里既有要做生意的亲眷,一道不是有照应么。袁飞和文良表兄弟两个一起去帮着霍戍多好,你也放心是不是。”
桃榆听着熟悉的声音,瘪下了嘴,偏头同霍戍说“三姑又来了。”
自打桃榆和霍戍定了亲,纪望兰便很长一段日子没有来过了,许是因先前说亲的事情面子上实在有些挂不住,平素最是爱往这头来贪点小便宜的,都生生给忍住了没来。
除却喜宴上过来吃了饭,这还是在两人成亲以后头一回过来。
纪扬宗紧着眉头,七弟家的文良他倒是放心让他跟着霍戍出去,年纪虽然不大,但踏实上进。
他不放心的还是袁家那个大外甥,有那么个搅屎棍在,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可总又不能要一个去,要一个不去,厚此薄彼就更叫人有话说了。
为此也只能横着心道“人手已经招齐了,那北边什么地方,三姐以为是去游山玩水啊。文良也是,你爹娘是能许
你去那么远的么,瞎胡闹,”
“多一个人多一方助力,哪有嫌人多的嘛。再者即便是人手够了,自家亲戚多一个两个又能如何,小六就是还见气这上回的事儿。”
老六家的女婿要出门行商,这事儿纪家的几个兄弟姐妹都听了说。
纪望兰是想儿子挣钱有出息,可却没想自己儿子去什么北边的,听着就怪是吓人。
得到霍戍要出远门生意的消息时并未做过他想,可今日去老七家里见着他们家的文良拗着爹娘要想去,就跟着过来看看。
她不过说笑一般的叫带着袁飞一路去,顺而探了探口风,不想这小六就一口给回绝了,愈见他不肯,她反倒是也就想自家袁飞也去了。
指不准儿就是想着闷声发大财,要不然能放心让他女婿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