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今天心情不错”
纪珍棠微笑“是你的老板叫你这样问”
丁迦陵窘了一下,还在想怎么回答。
纪珍棠又说“他为什么没有来”
“钟总日理万机,我也跟着他连轴转啊。就这会子还能抽身出来溜达溜达。”
纪珍棠脑袋快探到前座,小心翼翼的“你们这个沉章园是个什么地方”
丁迦陵说“钟家老太太退了休,这些年在这休息。”
纪珍棠托着腮,轻轻地“嗷”了一声“那我要见老太太吗”
丁迦陵笑说“不担心,见不着。”
很快,到沉章园门口,纪珍棠站在褐红色的蛮子门前,欣赏着青砖红瓦,又仰头看花鸟树木,一应雅致。
丁迦陵去敲门。
管事的人叫徐妈,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领她走进,递来的提梁锦盒里,说是装了些凉糕。
徐妈说“是钟先生给您准备的。”
纪珍棠说“谢谢啦,不过我不怎么吃糕点,给我也是浪费。”
徐妈微微一笑“他说你喜欢。”
她带着三分好奇,将锦盒打开,看到里面的芭蕉糯米卷,椰蓉糕。
是妈妈的味道
“是喜欢。”她感动地笑了笑,
接过那只盒子。
园子很大,
走了一段路。
被领到一个合院的东厢房,徐妈给她看盒子里的布匹“这儿一些料子,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全带走也行,都堆好几年了,客人送来的,都是好料子,咱们这里用不上也可惜。”
“哇塞好漂亮,我姑姑肯定喜欢”纪珍棠轻轻碰了碰那些光滑的绸缎,她不太懂这些,但好货水货还是能从手感分辨得出,“我真的可以带走吗”
徐妈温和一笑,点了点头。
她也笑起来“你老板好大方呀。”
“不好的东西,他也不会叫我们送。”徐妈说,“钟老板是体面人。”
说到这儿,外面院里传来一道让她感到熟悉的,又有些锐利的女声。
“今天倒是稀奇,这块不缺人啊,我还说来看看有没有牌打。”
纪珍棠循声望过去。
徐妈往外面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想叫女人声音轻些。
池樱调头一看,却出言不逊“你冲我嘘什么嘘呢。”
徐妈面色一青。
“好熟悉个一张面孔,”池樱又提防地看向旁边的纪珍棠,冷笑说,“怎么还打探到这来了谁告诉你这么个地方不过阿珩平常不来这里,你要求情也找错地方了。”
纪珍棠不解,正在揣摩她这个求情的意思。
池樱继续讥讽地说“他换女友勤快你也不是不知道,钟家可没你想象得那么好进,歪心思少动,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
纪珍棠
池樱声调扬了扬,有几分女主人做派“还不走,等着我下逐客令呢”
对面西厢房麻将声嘈杂,她的嗓音在这背景之中显得格外的刺耳突出。纪珍棠正要辩驳一句,“我”字的音节堪堪吐出。
里头传来一个慵懒低沉的男声,截住了她的话
“能安静点吗,这位大少奶奶。”
纪珍棠站在院中,听着男人的声音清晰利落、掷地有声地吐出
“你又是几斤几两的东西,我三哥请的贵客,还轮得到你来指教”
池樱一怔,急忙赔笑,半个身子探进去“陈总在啊,难得的嘛。”
她又意有所指地冷哼“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钟家的地盘哦。”
“你们这儿姓钟的,我一向敬让三分。”被唤作陈总的男人接着出声,不紧不慢地说,“可是你好像也不姓钟吧,池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