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结束。
沈幼卿拒绝了他们要请她吃饭,送她回学校的提议,直接打车回去。
瞧着小姑娘钻进网约车,宋文识问时宴礼“你这么撩人家有男朋友的乖乖女,也不怕小姑娘警惕你”
时宴礼整理着衬衫袖扣,漆黑睇着远去白车,他淡定自若“我做过什么不过见人受伤,做件好事罢了。”
宋文识恍然,向他竖起大拇指“高还是您高。”
好心给小姑娘包伤口,没说暧昧的话,更无过分举动。沈幼卿这样规规矩矩的姑娘,若产生别的念想,只会觉,是自己多想。
这墙角挖得,厉害啊。
时宴礼哂笑。
知他如何向想,但没有解释。
回到学校,暮色已浓。
到食堂吃过晚饭,沈幼卿坐到书桌前,用力摒弃胡思乱想,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书里。
至于跟陈书彦,她没及时回消息,他也未做他想,只问她是否兼职去了,叫她重训练、学习,别花太多时间在兼职上。
如此种种,像老师,像兄长,就是不像男朋友。
沈幼卿无奈。
最近台协训练紧,她只能将两人事先放放,课余就去台协训练。
周三上午没课,沈幼卿八点就到台协。
还未热身,就有人叫她去主任办公室,说找她有事。
知道她要来,办公门开着。
沈幼卿先敲门,扬声“许主任好。”
台协主任是个快秃顶的中年男人,手端泡有枸杞的保温杯,笑眯眯地说“小沈这么早就来训练,不错,继续保持。”
沈幼卿说“您找我有什么事”
许主任放下杯子,唏嘘叨叨开始说“小沈应该知道,明年要选国家队,你天赋不错,又肯努力,有很大的潜力会被选上,但是”
他话里是长辈教育晚辈的语重心长,先大肆夸沈幼卿,然后说台协如今的情况,市里施压,赞助商撤资,继续这样,明年总协的人,有可能根本不会来容城。
其中隐晦表达,自从沈幼卿进入台协,容城台协就渐渐不受重视,
好一顿先扬后抑,将沈幼卿说得面红耳赤,垂眼不语。
表面上告诉她明年选人的事,让她好好准备。实则就是给她担子,台协因她才成如今这样,逼她尽快解决。
说完,许主任喝口茶,叹气“小沈啊,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只管好好训练就是,至于其他,我们尽量想办法。”
说了再见,沈幼卿脚步沉重,离开办公室,前往训练场。
尽管明白许主任的用意,但爸爸的确有可能因为她,才对台协施压。
愧疚油然而生,有心无力,更让她压力重重。
这就是爸爸想要的结果。
因为她一人,影响所有人,她早晚受不住,会主动妥协。
主任的谈话,让她上午的训练有些心不在焉。
吴教练看在眼里,先严厉批评她一顿,后宽慰“训练就好好训练,其他事,结束再说。”
沈幼卿这才收心,全力训练。
一直到结束,手臂酸软,她都没有休息。
吴教练说“你这样也不行啊,训练的目的是精进实力,可不是消耗你的条件。”
沈幼卿耷拉着脑袋,乖柔受训“知道了。”
将汗湿的衣服换掉,出来,打开手机,微信有陈书彦发来的消息。
阿彦彦彦训练结束了吗要不要一起吃饭。
沈幼卿抱着手机,发际还有湿润的细汗,她眨眨眼,仔细看这条消息。
委屈后知后觉,似涨潮的江水,汹涌地漫上来。
早上面对许主任,她只是愧疚、复杂,被教练批评,也自觉应该被骂。
但这会儿看见男友的信息,没有关心,仅两句简单询问,她却像在学校被欺负的小朋友,回到家得到家长关心,反倒让压抑的情绪爆发。
眼眶发热,越看,越发委屈。
沈幼卿想了想,缓慢打字又被教练批评了,今天是可怜的卿卿。
发完,配一个哭泣小猫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