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虹得知她学了纪神医的医术,放心了一些。
红爻一手拎着药箱,过去拉着黛玉道“这几日,你就吃我给你的药丸,别的药一概不要吃等我看了那位姑妈的病,就住到你这儿来”
黛玉笑着应了,两人颇有依依不舍之意。
薛虹奇道“姑娘不是在此短住吗怎么要住到林府来”
“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此一时彼一时嘛”红爻睨他一眼,“我这一生,立志行医天下,赏最美的景,见最美的人”
她拉住黛玉,颇有几分得意道“我活了十七年,今日才知道纪青云教的钟灵毓秀是何含义,怕是全天下的美景、美人加起来,也不及林家姐姐,可不得住个一年半载,细细观赏”
黛玉也笑“我活了十五年,所见过的人,皆不及妹妹这般火热似火、娇艳如阳。妹妹又去过那么多地方,与你住在一起,听你的故事,就好像我也去过那许多地方了”
“火热似火、娇艳如阳”纪红爻歪着头读了一遍,喜得拍手道“姐姐,我真喜欢这两个词以前总觉得读书写字没趣,怎么听你说了,总让人回味无穷,等我住过来,你教我读书吧”
黛玉自是满口答应,她两个拉着手不放,红爻干脆扔了药箱,与黛玉双手相握,窃窃私语起来。
见她二人如此,薛虹想起前世自己与黛玉“金兰契互剖金兰语”,也曾这般亲密,可那是经过漫长岁月才达到的境界。
这个小女孩,与黛玉不过初见,竟就如此
谢媛儿看了眼薛虹的脸色,笑道“不怪薛兄弟变脸吃醋,就是我,心里也怪酸的。”
黛玉这才放开红爻,让雪雁送她出门,并嘱咐她快来。
等她恋恋不舍地回收回目光,却见屋里三个人,六只眼睛一起看着她。
文生道“什么药丸妹妹不如交给我,我拿去给街上的大夫验一验”
他的话一出,紫鹃先赞成道“正是呢,姑娘与她说不到两句话,就吃了那药丸子,让她扎针吓得我冷汗都出来了,那药丸子是该验一验,常吃的东西,哪能这么来历不明的”
黛玉笑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红爻妹妹为人纯真烂漫,世所罕见,不需要如此。再说,她不是你们请来的吗”
文生便把从京生那儿知道的告诉了她,又道“我们只是请她来试试,没想到她如此不见外,诊金未谈,就治起病来”
黛玉轻咳了两声,还未答话,紫鹃已经从匣子里拿出个天青色药瓶,递给薛虹“二爷懂医术,不如先看看”
薛虹打开,看了眼色,又嗅了味道,道“都是些常见的平和药材,看不出问题。”
又拿给黛玉瞧,黛玉一把抢过药瓶,嗔道“她一文诊金不取,还要被你们这样怀疑再说,接下来她要常住在此,治坏了她自己如何脱身呢”
薛虹推过一张小桌子至塌边,拿出手帕,卷了几卷,放在桌边,对黛玉道“妹妹坐下,我诊一诊脉”
眼见文生、谢媛儿皆在,黛玉哪里好意思与薛虹接触,双颊晕红,低声道“你若不放心,请个大夫来看一看好了。”
谢媛儿拉过她的胳膊,放置在帕子上,笑道“医者眼中无男女,妹妹只把他当做平常大夫,把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