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两三次,吐出的皆是清水才作罢。
绯玉已被折腾地脸色惨白,却渐渐有了意识,眼睫半争,口唇微动。
林二婶扑上去,楼主女儿,喜极而泣“玉儿啊差点儿要了你妈的命去”
薛虹在窗外听到这话,也放下一颗心来,走进去探视情况。
绯玉模糊间看见他进来,不由得流出两行清泪,强撑着转过脸去。
薛虹嘱咐了文生几句,赶回去告诉黛玉。待黛玉放心,才转去衙门办公,直忙到三更方歇下。
黛玉吃了红爻的药丸,身子一天天轻便起来,能在紫鹃、雪雁搀扶下在花园里走走。
谢媛儿身子日渐笨重,薛母不放心这一病一孕,便长住在林府,替两个孩子管家。
薛虹公事繁忙,只能派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莺儿,跟薛母进林府伺候黛玉。
莺儿心灵手巧,替黛玉做衣服、绣荷包、做香袋、打络子,无一不精,黛玉除了养病,便只能弹琴画画、作诗下棋,愈发悠闲了。
如此过了七、八日,红爻来了。
黛玉欣喜地迎了出去,见红爻竟不是一个人,绯玉替她背着药箱,跟在后面。
谢媛儿随后跟出来,见此情景,失笑道“绯玉,你不好好在家养身体,怎么替人做起苦力来”
绯玉正色道“我已经拜了红爻做师父,从此要学着治病救人了”
接下来几日,红爻替黛玉诊病、制药,绯玉就在一旁打下手,她甚有天赋,又学得用心,很快就能替黛玉摸脉、记录每日脉案。
黛玉看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往日的犀利成了爽利,嘴碎变了风趣,也慢慢喜欢起来。
因薛母住在林府,薛虹又来往得勤了些,那绯玉竟从不主动上前,避无可避时也不过与薛虹以礼相见,绝不多说一句话。
薛虹倒是对她特别在意起来,凡是绯玉端过来的药,总要闻一闻,看一看,才敢让黛玉服用;绯玉摸过脉,他也要撺掇着红爻再诊一诊,或者干脆自己上手复勘一番。
黛玉不知前情,对薛虹的小心谨慎又是疑惑,又是暖心。
这一日,薛虹走后,黛玉拿他的小心机说笑给谢媛儿听,谢媛儿知道缘故,碍于绯玉的面子,不好明言,便只是拿薛二爷紧张你,这样的话来遮掩。
黛玉观她神色,明显是知道原委的,仍要继续用言语试探。
门帘一开,绯玉、红爻走了进来。
绯玉径直走到黛玉面前,道“妹妹不必问大嫂子,这其中缘故,他们不好开口,是顾及我的脸面,还是由我讲给你听吧”
她淡淡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呢,我当日自杀是因为薛二哥。我向薛二哥提亲,被拒绝了。”
黛玉虽约莫有些猜测,还是震惊于她的直白。
绯玉又转身,拉过红爻,接着道“后来,红爻师父骂醒了我,我好好的一个人,为何要为心里没我的臭男人寻死觅活呢不如留有用身,做有用事你放心,我从此再不会多看薛二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