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听完后仍是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你抬手按在她头顶,揉了揉“瓮中捉鳖,懂吗”
“可是”派蒙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大声道,“可是,那个时候我和你在一起,明明看见九条裟罗没有守出口,而是在我们斜前方的角落里射箭啊”
你想了想,看向旅行者手臂上的绷带。少年和你对视一眼,你们双双在彼此眼底看到了了然的神情。
你试探性地问“你觉得九条裟罗这样厉害的人,射偏的概率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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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于零吧。”旅行者说,“托马告诉过我,九条裟罗是天狗一族的人。所以哪怕身处浓烟环境下,我想那对她的影响恐怕也是极有限的。”
“所以果然是”
托马打了个响指“故意射偏。你想说的是这个吗”
“等等,可是这有什么好处”
“因为当时我和派蒙你还没有出去。”你接过话头,“我们藏在出口附近,如果就这样丢下旅行者和宵宫,仍然有逃出去的可能。九条裟罗,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最初的那支箭是诱饵。你之所以能看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那是九条裟罗刻意让你看到的。
“而一旦我们所有人都从藏身处出来,出口就会陷入无人把守的境地。这时,只要九条裟罗下令封锁,我们全员就都会被堵在地牢里,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听到这里,派蒙表情整个僵硬了。你抿着嘴,感觉冷汗从后颈处一路往下,将你的整个背部浸得湿透。
情况危急时你没功夫去想那么多。但事后回想,便觉得哪哪都是陷阱,到处都是危机。
一环扣一环,生生死死只在一念之间。
所以,如果你们没有出去,那只箭是否会改变目标,转而瞄准旅行者的要害如果九条裟罗不存在对部下过失的责任感,是不是就不会放任你们离开
又如果你当时没有喊出那句话作解释,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子
“”
“可是,”绫华皱起眉头,“这样的话,九条裟罗放你们离开的理由是什么”
托马沉吟一声,道“或许是认为我们的行动没有意义,对眼狩令无法造成太大危害。毕竟,我认为正胜师傅伤好之后,她很有可能再次把他带回去。”
保外就医是吧,你苦笑着想。
可是绫华却摇了摇头。
“如果是更加和平一些的场合,我也会像托马这么想。”她说,“可事实上,宵宫的烟花太过激了。天领奉行地牢的事恐怕明天就会登上三奉行的讨论桌,闹到这种地步,在她眼里与敌袭无异了吧这种情况下,我很难理解她会让你们全身而退。”
哦哦,这个我会。
你正想开口解释时,脚背却被什么人轻轻踩了一下。
旅行者表情不变,冷静地说“有没有可能,对方是在盘算些什么”
“嗯”
他这句话吸引了场上众人的注意。
“如你所说,”旅行者露出一副思索的样子,“九条裟罗本意是打算将我们一网打尽。在不清楚我们目的的情况下放我们离开,我认为,这种可能性最高。”
“也就是说凡事做好最坏的打算以我们的行动彻底暴露为底线吗”
“正是。”
“别有用心不是没有可能。”绫华表情逐渐凝重起来。她直起身,看向木漏茶室的窗楞。这是室内,而且是密谈专用的茶室,这窗楞自然只是个起装饰作用的挂件,但她看得那样认真,仿佛透过那里看到了外面的景色一般。
“唉。”
“小姐”
听到托马的呼唤,绫华回过神,笑了笑。
“没事,我只是在担心对方是不是真的发现了我们的行动而已。的确如旅行者所说,对待眼狩令、与神明为敌,以我们的立场必须慎重再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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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有看旅行者,而是沉默着低下头,看他缓缓收回的鞋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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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你们刚才来这里的途中是不是发生了一些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