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有关诸伏景光的死亡的记忆。
以及,对于那个代号为莱伊的黑衣组织成员,他一定会尽己所能为hiro报仇。
同时,他还有一种预感之前他的梦境里黑泽研二和黑泽阵平的死亡,也并非子虚乌有。
对于见到两位未来同期死亡的梦境,降谷零暂时没有打算去询问或是告知两位当事人,至少暂时没有。
一是因为突兀地说别人未来会死亡非常冒昧,听起来好像在咒人;二是因为在某几次梦境里,他以爆处组成员的视角见证半长发的警官死亡时,分明听见周围的叫喊声呼唤的名字是“萩原”和“萩原警官”。
当然,不排除是因为当时一同被炸死的人里面有一个姓萩原的,但是降谷零的直觉告诉他,那个“萩原”指的就是黑泽研二。
他自然不会因为这样一个梦境,就怀疑自己认可的伙伴隐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只觉得或许着关系到两位黑泽同学的什么难言之隐。
作为幼驯染的他尚且不会逼迫诸伏景光揭开内心的伤疤敞开心扉,对于同期好友明显不愿提起的事他也不会去多问。
他把头靠在幼驯染的肩膀上,对最信任的人展现着脆弱。他有一种冲动,想要告诉对方那不是梦,想要告诉对方未来的自己,很可能要丧失三个好友。
但告诉了又能如何呢hiro并没有梦到过与之相关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预知未来如此荒谬,虽然景光一定会相信他的话,但这样做也不过是让他徒增烦恼而已。
一个人背负着好友死亡的记忆是十分辛苦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从某种意义上算得上是幸运的,因为他们从重生开始就携手相伴对方走过每一个日夜,他们可以理解对方的彷徨与迷茫。
但降谷零此时的处境不一样。他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知晓朋友和幼驯染面临的未来,“救下他们”这样沉重的担子,一瞬间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而他甚至没有做过任何心理准备。
降谷零即使拥有了未来诸伏景光死时的记忆,但这段记忆并不能让他的能力提升或是心智变得更加成熟,本质上他还只是一个刚踏入警校的22岁青年。
他靠着诸伏景光,嗅着黑色短发青年身上熟悉又好闻的气息,高频率跳动着的心脏终于慢慢地平复下来了。
“吵醒你了吧,hiro。”找回了理智的他略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歉疚,“是我做了噩梦,却连累的你大半夜也没法睡觉。”
“没有关系哦,zero不需要说这种生疏的话。”猫眼青年直直看向幼驯染那双紫灰色的眼瞳,降谷零只觉得对方蓝色眼睛里那令人熟悉的温柔几乎要将他溺毙。
“我现在有点睡不着,hiro可不可以”身体放松下来了,随之的心神也放松下来,降谷零闷闷地提出要求,反应过来时话已经说了一半。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眉眼弯弯,贴心地接着金发青年的话道“一个人睡不着的话,我们两个人一起睡吧好久没有和zero这么近地睡过了。”
降谷零觉得有热意攀爬上自己的耳垂,温暖的宛如泉水一般的感受包裹了他的全身,心脏安定下来的感觉仿佛是四处漂泊的旅人忽然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耳朵红了哦,zero。”
“hiro”
清晨,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天光微暗,路边的树已经在风姑娘的指引下,用“沙沙”的声响欢迎早起的行人了,一两只麻雀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就在街边一所非常不起眼的公寓中,两个青年正在穿衣洗漱,拉开了他们一天的帷幕。
就在三天前,两人不出意料地接到了警校的录取通知书,对此,没有人有任何意外,毕竟他们俩的能力在整个组织里都算得上是极其优秀。
组织就安排他们来到了早就准备好的安全屋里居住,安全屋距离警校并不算太远,步行不久,两人就到了心心念念的警校。
“你说我们这回还会不会遇到那些前世遇到的事件”萩原研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觉得我这次处理的肯定比前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