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因此被害死的人,说是你的亲近之人才更准确吧,零。他在内心近乎是嘲讽地想着,过去那么多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的压抑疯狂的情绪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其压制下去。
他借助着死前看到的短短画面,已经可以大致推测出诸伏景光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暴露。
且不提他信任同期的能力,确信对方完全不会在卧底时出差错暴露;单就那个名叫赤井秀一的fbi的态度就可以肯定诸伏景光是因为警视厅那边的疏忽而暴露的。
松田阵平不是不清楚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作风,他们不可能帮助一个可以增加自己暴露风险的废物,如果诸伏景光是自作自受地暴露,fbi想必不会伸出援手。
警视厅若不是这其中某些败类,诸伏景光又怎么会出事
警察哈,有的人,甚至是大部分人,都配不上这个称呼。
凉风习习,吹过天台上两个青年的周身,一时间气氛凝滞,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均陷入了沉默。
松田阵平不知道有的话是不是不该说,但是他忍不住。
和萩原研二的互相扶持确实让他在过去那么多年的组织生涯里好过很多,但有的话他没办法对幼驯染说,他们是太过于亲密的存在,因此说了反而会徒增负担,更何况他不相信萩原研二想不到这一点。
和降谷零讲述的意义却不一样,在缺失信息的情况下金发的同期并不可能猜出他所讲述的是谁,他的讲述不会为对方增添任何可能造成太大负面影响的后果。
再者,也是一种提醒,或许之后降谷零卧底了之后会留意一下警视厅那边对于他们的信息保密情况也说不定
深秋的月是淡金色,但是被云雾的遮掩和霓虹灯光的映射削减得黯淡,远处叫人眼花缭乱的不夜城是近期刚刚兴建的商场大厦,松田阵平远远盯着远处的彩光,恍惚间觉得那和自己似乎不是一个世界。
“他是一名警察我不太清楚能不能说,不管怎样,请帮我保密吧,零。”
松田阵平又撑住天台的栏杆,身体前倾着将自己身体的重量向前压。
“他因为警视厅的疏忽暴露了,我不清楚是警察之中有内鬼还是单纯就是他们太废物了,但是恐怕他们不会太关心这样的失误,即使代价是一位优秀警察的性命。”
“我很抱歉。”降谷零似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知道不管怎么说,前辈是一位值得敬重的人,想必即使是在被杀死的前一刻”
“他是自杀的。”松田阵平依然目视着前方,语气平静,“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确实到死都坚守着警察的信念。”
即使从未在阳光之下当过警察,他却从未忘记自己生于光。
不知道降谷零要是得知了他说的是诸伏景光会作何感想。
“再说了,你以为这只是个例吗,就算是我自己也算了,当我没说。”松田阵平咽下了本想继续说的,“明天还要训练,你先回去吧。”
他在进入组织之前遇到的事情是这个世界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如果降谷零有心要查,他实在怀疑对方可能可以直接查出实情。这和前世诸伏景光的事不一样,说了很可能会让自己甚至降谷零陷入麻烦。
“你”降谷零迟疑着开口,又顿了顿,意识到卷发的青年似乎需要一些独处的空间,“好,你也早点回去睡。”
次日,天光微亮,鬼冢班的学生们在操场上集合。绿色的跑道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清澈,松田阵平半靠着萩原研二,打着哈欠,眼角流出生理性泪水。
“小阵平昨天是去找小降谷了”萩原研二任由幼驯染靠着,伸出手拨弄了一下对方难以打理的蓬松卷发,回忆起前世差不多时候的经历。
“我记得这天之后,小阵平和小降谷的关系就突然好了很多呢,我这个幼驯染都有些嫉妒了哦。”
“嗯”松田阵平懒洋洋地应声,“嫉妒什么啊,你们都是不一样的。”
“黑泽阵平,站直”前方的鬼冢八藏看着站没站相的卷发青年,额头暴出青筋,“一大早就没精神,成什么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