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谁在敲门”纪和玉疑惑道,“主办方刚才不是已经来过了吗”
他正要掀开腿上的薄毯准备起身,陈长兴便将他按在躺椅上,道“你坐着吧,我去开门。”
“尼豪,请问heyuji在哲里吗”门外的少年用极其生涩的华文语调费力地问道。
他说话时断断续续,这两句话一看就是临时新学的。
少年一头微鬈的褐色短发,额上垂着几缕细碎的刘海,露出其间一双浅蓝色的瞳仁。
他的身形比纪和玉高出一些,因为正处于发育期的缘故,嗓音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喑哑。
“斯坦利”陈长兴迟疑道,“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对方手里紧紧攥着的、花柄几乎要被他捏扁的小玫瑰,陈长兴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这位国分站赛的冠军,究竟是来纪和玉这里做什么的。
斯坦利虽然刚刚拿下了冠军,但看上去却并未见多少喜悦,反而低垂着头,抓着玫瑰花柄的指尖因局促不安地反复捏紧用力而微微泛白。
“窝可以进曲吗”斯坦利困难地说着,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瞧了一眼这位华国花滑男单的总教练,也是目前纪和玉的带训教练的脸色。
听说华国人都很护短,华国的团队也出奇地团结,纪和玉才在国吃了好大一个暗亏,陈长兴会阻止自己见到纪和玉吗
“陈教,出什么事了吗”纪和玉疑惑道,“有事情就让他进来吧。”
望着斯坦利既紧张又带着些请求意味的目光,陈长兴沉吟片刻,终于决定给斯坦利让出了一条路,同时关好了休息室的大门。
“heyu,尼害豪吗”进了休息室以后,斯坦利一眼就瞧见了坐在椅子上的纪和玉,于是斯坦利拼命地搜肠刮肚,回忆着翻译教给自己的几句话,奈何他的华文实在太过生涩,几乎每吐出一个字,都要艰难地喘一口气。
“youseakengishifyouant”纪和玉坐正了些,用纯正流利的口语善意地说。
斯坦利终于松了口气,但紧张的情绪仍旧没有缓解。
自进来以后,除却刚刚看了一眼以确定自己“心心念念”要找的人的确就在屋内,斯坦利始终低垂着头,不敢看纪和玉的眼睛。
“heyu,我很抱歉”斯坦利小声地说着。
迟疑了片刻后,纪和玉主动替他拉了张椅子,说道“坐下说吧。”
说着,纪和玉给他倒了杯水。
斯坦利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下,却没有急着开口说话,而是鼓起了勇气,不由分说地一口气将手里的小玫瑰塞进了纪和玉怀里,同时终于大着胆子抬起了头,一双蓝色的眼眸里写满了希冀和渴求。
“松给尼,请尼、请尼一定咬手下”斯坦利又换上了那一口蹩脚的华文,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期盼意味。
纪和玉迟疑地将对方硬塞给自己的小玫瑰抱在怀里,道“你好,斯坦利,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察觉到斯坦利局促不安的情绪,纪和玉唇边勾起了一抹善意的微笑,灯光的光晕流泻在他精致漂亮的桃花眼里,愈发显得熠熠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