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直接叫名字,安室透只能尽量看着她或对着她说话,省去称呼。
安室透事先猜想过威雀威士忌对他名字的叫法安室君或者透君的可能性偏大,也可能故意只叫他“透”,或者用更恶趣味的“亲爱的”。
没差别,只要她不喊“零”,任何称呼在他心里都与亲密无关。
威雀威士忌喊他安室先生。
和知雀一样的叫法。
先生,一种赋予地位感与尊敬含义的称呼,看似没有直接叫名字亲近,却有另一层不可言说的涵义。
妻子会称呼自己的丈夫为“先生”。
而这又是个绝不会出错的称呼,称得上礼貌。竹泉知雀一口一个安室先生,安室透知道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其实更偏向补习老师,加敬称是应该的。
威雀威士忌呢
无意顺口非特殊涵义
她在人后着重强调上司和下属的地位差分,在人前却偏偏用了敬称。
若说她并非有意,安室透是不信的。
他的思绪被威雀威士忌占据了太多,或许只是她随口一说的细节都被拿来细细分析,这是情报工作者的通病,安室透难以纠正。
黑裙女人专心致志地吃蛋糕,她的吃相并不优雅,却让旁观的人看得很有食欲,看她吃得津津有味肚子跟着咕咕叫。
最后一块蛋糕胚刮着奶油塞入口中,竹泉知雀舔去唇边的糖霜,心满意足地放下蛋糕碟。
“不来一块吗”她推荐道,“草莓很新鲜。”
波本拒绝她的好意,竹泉知雀也不在意,她和他站得极近,说话的气音传不进第三个人的耳朵。
“五分钟后,别墅书房。”威雀威士忌说,“你望风,我动手,有问题吗”
“没有。”波本问,“目标上钩了”
“他迫不及待。”黑裙女人耸肩,“我告诉他,你是家族指给我的相亲对象,但我更喜欢年长的肤色白一些的成功男士。”
“我只说了这么一句。”她竖起食指,“他自己脑补完了剩下的所有,我怀疑他的脑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循环播放婚礼进行曲的坏旧音箱。”
“目标还怪体贴的,特别上道。”她摩挲下颌,“他说为了我的名誉着想,也避免你因为戴绿帽子恼羞成怒掏出加特林突突突把这里的人全杀了,让我十分钟后去书房找他,他先一步关掉别墅监控,调走管家和侍从。”
“很少见到这么省心的目标了。”威雀威士忌感叹道,“自己给自己安排一条龙送死服务,我愿意给他打个阴间门好评。”
波本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用迟疑的声音说“肤色白一些”
威雀威士忌啊了一声“这个误会我必须澄清,我挑男人从来不看年龄肤色和职业,重要的只有两点。”
“一是来电。”她屈起两只手指,像弯弯的兔子耳朵,“一是有主。”
安室透这不是更糟糕吗
你的性癖比你骗人的鬼话糟糕一万倍。
糟糕的坏女人毫无自觉,她心系任务“虽说组织的作风突出的就是一个嚣张,但我们两个毕竟不是琴酒,不要太莽。”
“远程狙击无所谓,打完就跑,谁也捉不着。我们既然人在别墅里,目标死亡必然会被人发现报警,洗脱嫌疑很重要。”
竹泉知雀倒不是很怕蹲监狱,一来肯为她劫狱的人大把抓,一来她自己炸掉几座监狱不成问题,三来她背后站了两个组织,上头有人。
但她的小弟波本可没有这么多后台,万一被抓进去留了案底,日后想考编制可怎么办才好
竹泉知雀善良地给波本分析坐牢的危害,不知为何金发男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奇怪得都有点扭曲了。
“你还好吗波本”竹泉知雀晃了晃手,“就算你日后不考编制,不留案底总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