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意味不明地听着,问了句“结果如何”
“基安蒂和科恩可不是会关心同事的人,但我在酒吧里碰见了贝尔摩德。”诸伏景光回答道。
“她只说了一句那孩子多半又要悄悄腹诽琴酒审讯本领不行。我只盼望她不要真把话说出口,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真会把她丢到公路吹一晚上冷风。”
诸伏景光一次不差地复述,总结道“我看不出她有多关心威雀威士忌,但其他人公认她们关系好。”
安室透摩挲指腹不,她们的确关系好,贝尔摩德不是不关心威雀威士忌,她是确信琴酒奈何不了威雀威士忌。
“威雀威士忌也是组织的专业审讯人员”安室透若有所思,“她的审讯风格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诸伏景光顿了顿,“她的审讯过程不允许旁观,绝大多数受审人没能活着走出审讯室。”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一个在审讯室活下来的人。”
诸伏景光握着手机,记忆停留在他与生还者私下见面的那一幕。
双目无神的男人两手紧握缩在袖子里,他的眼珠时不时到处乱转,精神高度紧张,疑似患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
诸伏景光用了相当长的时间也无法从他嘴里套出话,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男人蚌壳似的嘴发出些微的蠕动声。
“不、不要”男人呓语似地说,“不要听她说话”
“不要听她说话。”诸伏景光低声说,“生还者只给了一句告诫。我能看出他发自内心的恐惧,不是对暴力的恐惧,是对灵魂暴露在他人眼下的恐惧。”
不要听她说话刹那间,灵感如闪电划过安室透脑海。
他想起来了
“跳楼,惠梨咖喱的董事长是听到她说话才跳了楼。”安室透自言自语,“她要人跳下去人就跳下去,审讯的时候呢她让人开口说真话,那个人就无法说谎”
生还者受审后患上了严重的被害妄想症,只因他被迫在威雀威士忌面前吐露了灵魂
“这、怎么可能”诸伏景光难以置信,“就算使用药物和测谎仪也无法保证受审人百分百说真话,只要听到她的声音就无法说慌什么的太荒谬了。”
万一是真的呢
两个人缄口不语。
万一是真的,安室透暴露的不止是他自己的卧底身份,还有诸伏景光的。
一旦暴露真名,亲人朋友也会受到牵连,连带无数珍视的存在都被彻底毁灭。
黑发黑裙的女人隔着迷雾看过来,她懒散地微笑,身后无数捂住喉咙的尸体倒在地上,遍地血色。
“还没到绝望的时候。”安室透双手按住桌面,“威雀威士忌是个人,不是一台测谎的机器,只要是人,就存在被误导的可能”
不要听她说话不,不是这样,是不要让她给出谎言禁止的命令。
什么话语明知道是谎言,人们也愿意笑着倾听
情话,以及誓言。
安室透“我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
一封邮件被发往某个加密的邮箱,几小时后收到肯定的回复。
两天后,轻轻的叩门声敲响了公寓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