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安室透磨牙,五彩斑驳是用来形容妆容的吗嘲讽谁呢
他冷冷打开浴室门,门外的人自自然然道了句“失礼了”,手里不知何时拿着一个防水袋。
短短的时间里竹泉知雀已经换上了原本的衣服,她携带海风的气息走来,两人将浴室挤得满满当当,难以转身。
竹泉知雀拧开水龙头,在哗哗的水声中双手捧着凉水泼到脸上,拍打脸颊。
“脱妆是易容中常见的失误。”她含着牙刷一边刷牙一边说,“就算用躺棺材板的直挺挺睡姿,过了一晚也绝对要补妆。”
“倒也不必怪罪你的易容师。”竹泉知雀低头咕噜噜漱口,“警察先生的脱妆百分百责任都在于你自己啦。”
安室透投来疑惑的目光他什么都没做啊。
竹泉知雀“你昨天不是和我打了一架吗”
“激烈运动的出汗,加上我身上滴落的海水共同作用。”她收好牙刷,仔细用流水冲净洗手台,“责任不在你吗先手进攻的可不是我,我热爱和平。”
敢情成了他的错安室透捏了捏眉心,艰难地控制住自己,没把加油站损毁的赔偿金额甩到这人脸上。
竹泉知雀我不会认死也不会
她猫猫揉脸式洗完了脸,对着镜子照了照,特别乐观地对安室透说“别担心,你不是一个人,我也脱妆了。”
“虽然是防水的化妆品,但在海里潜泳几千米还是稍稍超出了它的能力范围。”
安室透看向竹泉知雀,确如她所言,皮肤的颜色显出了微小的差异。
她原本的皮肤比化妆后更白。
如果化妆后是易容的模样那脱了妆是不是会露出她的真面目
安室透的行动比思考更快一步,他单手托住竹泉知雀的下颌,拇指在她脸颊用力擦过。
“痛”
竹泉知雀嘶了一声向后倒退,脚跟碰到瓷砖墙面。
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竹泉知雀一脸控诉“你是警察,怎么可以动手动脚”
“同为男性这样做有何不妥”安室透看了眼干净的指腹,“擦不下来啊。”
“能被擦下来的还叫易容吗”竹泉知雀碰了碰泛红的擦处,不满地说“懂不懂道上规矩想看别人的易容,前提是先揭开自己的马甲。”
“不要搞偷袭,你要是敢在我面前卸妆,我也给你看。”
她双手环胸,身体前倾,言辞挑衅。
浴室本就狭小,突来的意外使得气氛剑拔弩张,空气都热了两分。
“抱歉。”安室透见好就收,他友好地微笑,“我开个玩笑。”
“看在你吃我的住我的份上,就别计较了。”
“唔,真狡猾。”竹泉知雀没法反驳,富婆自尊心受挫,她难受,“早餐要黑椒蘑菇浓汤配餐包,还有黄油煎鱼。”
“没问题。”安室透侧身,准备离开浴室,忽然看见竹泉知雀拿出了一长串瓶瓶罐罐。
站在镜子前的人熟练地试色补妆,她拨弄嘴唇,试图调一个显气色的唇色。
些微脱妆的部分被完美补好,竹泉知雀一边给脸上打高光,一边疑惑看向停住脚步的安室透“你怎么还在这儿算了,帮我看看,和昨天有没有区别”
安室透“多了点黑眼圈”
“故意的。”竹泉知雀随口解释,“易容追求真实性,美妆不如s。我推荐真实化的皮肤状态加独特的标志,更容易隐藏身份。”
“比如这样。”她在眼尾点了一颗小痣。
“泪痣很少见吧”竹泉知雀轻快地说,“如果我的通缉令上标出此人眼有泪痣的提示,这辈子都别想查到我。”
安室透一直在学习各种知识,从各个人身上,比如他的同期同学,教会了他做饭和拆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