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摸摸它的脑袋,毫不吝啬地赞扬“好佩奇。”
好佩奇把脑袋搭在江言膝盖上放着,挪不开了。
它平日里不是一只黏人的狗,幼崽时期还比较黏人,碍于某个强大兽人的“威压”,它不敢黏着江言,等渐渐大了,能外出猎食,能巡视地盘,还学会放牧时,一转眼,长成只挺独立的狗子。
这样静静独处的机会少之又少。
佩奇闭上眼睛,脑袋搭着江言的膝盖睡了。江言就着这个姿势继续编手里的麻线,直到动作慢慢停下,在沥沥不绝的雨声里沉入梦乡。
撒特德刚回来,入眼的即是安静睡在椅子里的青年。
掉下地的麻线团被佩奇叼起来轻轻放回江言手边,晃晃尾巴,跑出去自己玩。
撒特德看了眼已
经到外边撒欢的狗子,弯腰抱起江言,把人送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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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回来得挺早。”
撒特德抚开青年脸颊的落发“午后不出去。”
江言微微亮了亮眼睛“真的”
撒特德点头。
这几日部落巡视的任务都交给那帮蜕变不久的兽人,让他们在狩猎和巡视之间历练,所以撒特德可以闲下来。
江言浅笑“那正好,我自己待在山洞挺无聊的,刚好有个人解闷。”
中午江言蒸了小豆,炒了半个南瓜,又用熬了锅野蔬肉片汤,怕撒特德吃不够,多煎了块肉,配上咸肉汁和甜一点的果酱,撒特德不爱吃酸,所以果酱他会多准备些偏甜口的。
两人吃完午饭,江言没骨头的似的靠回椅子里,听着偶尔的力道雷声,叹息。
“这雨不知道要下到几时。”
平日里没事就算了,这几天他觉得休息够了,想把答应兔族兽人的事做完。
当时答应过兔族兽人,教他们做胰子,结果这个月一直忙着种植,好不容易养精蓄锐几天,碰到雨期。
他打了个呵欠,起身伸了个懒腰往床边走,接着一躺。
江言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撒特德,一起过来歇会儿。”
男人躺下,江言往里靠了靠,道“反正没事做,聊聊天。”
他不是话多的人,奈何他不开口,撒特德能一天都不说话,所以江言成了主动聊天的那个。
他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
一眨眼,就到了新一年的暑夏。
眼前的石壁渐渐跟去年秋季所在的山洞重叠,想起去年刚来时还在为了活下来而艰难度日,那时候什么都没有,气温又越来越冷,只能待在山洞,等着撒特德给他带回能续命的物资,譬如兽皮,或者肉。
哪里会想到有今天。
山洞里的陈设越来越多,他做的每一张竹制桌椅,陶器,木架上挂着的麻布衣,还有桌上每日都会添换的野花,也算给枯燥平淡的日子添加一抹鲜丽色彩。
他侧目,打量撒特德的眉眼,被男人眼里幽深默然的情绪锁住,下意识联想到昨夜的事。
腰忽然就麻了。
但江言指责不了对方,平时他总拒绝,昨天夜里,却是他主动吻了撒特德。
一时间,江言内心乱糟糟的。
他觉得撒特德其实很不错,不管放在将来还是现在,几乎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跟对方相处,很难不动心。
可他有些话却说不出口。
好像一旦开口说出来了,就再也找不到理由,找不到一个期盼着回去的信念。
撒特德专注等待江言把话说下去,却见青年似乎陷入了苦恼,迟迟不开口。
“言”他看着那双湿润漆黑的眼睛。
江言闭眼,道“算了,还是睡觉吧。”
此时躺下的姿势让他觉得腰麻,想动一下,反被撒特德揽住。
他道“你不让我转身也行,但我的腰很酸,给我揉一下。”
撒特德若有所思,手掌开始给青年揉腰。
过去,每次结束之后江言总不想搭理自己,可昨晚他听了言的话,此时还能帮他揉腰。
撒特德做了深刻的反思,他以后会听言的话,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