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急救措施有的从网上视频教程里学,有时候则是遇到县医院组织医护人员到村里做义诊,医院人员现场一套一套教他们的。
江言回忆了一下自己所学,将遇到的紧急情况,需要注意的细节,以及可以运用那种急救方式都详细说明。
有了阿尧的认真配合,江言几种急救措施演示下来,还算顺利。
他选了几个兽人上来临时演示,尤其是祭司,江言看着伊修把四套急救方式认认真真做了一遍,有哪里做得不到位或者需要注意的地方,再次指出,详细说明。
伊修恍悟“原来要这样做。”
江言点头,又向兽人们解释“这些急救措施并非万能的,不一定能把人救回来。可如果我们不救,那就意味着半分希望都没有。”
青年的语气依旧温和,却比往日多了份坚定而沉重的力量。
“大家可以在同族被欺负时挺身而出,为什么不能在族人陷于生死关头时再坚持一把想要走得长远,就不要轻易地做出割舍与放弃。无论是谁,或老或幼,他们都是同等的伙伴,我们一起生活那么久,都有感情了吧。不抛弃,不放弃每一个族人,才是部落延续,是我们活下去的意义。”
江言的声音犹如清风,拂进每个兽人的内心。
昨日催促着祭司取出幼蛇的兽人纷纷无言,目光落在那个最弱小,却比阳光还要耀眼的雌兽身上。
站在角落里的林卡第一个出声,他哑声道“言说得好。”
林卡甚至在想,假如言能更早些出现在部落就好了,当时有言在的话,他的雌兽或许就不会死。
至少言会坚定地选择救他的雌兽。
林卡在部落里浑噩颠倒地过了这么些年,对族人不是没有过怨恨。
恨他们要在雌兽和幼兽之间二选一,更恨自己当时因为那些声音而有了迟疑。
若他坚定一点维护自己的雌兽,对方也许还有机会活下来的。
要说恨,他更恨自己罢了。
傍晚,江言从阿乔的山洞离开,甫一转身,就在落日的余光里看见来接他的男人。
撒特德把他牵起来,江言主动开口,带了点自嘲的口吻,道“今日我可在部落里出尽了风头。”
撒特德在来的路上就听说了。
一如既往,他低沉开口“言很好。”
江言问“撒特德,你不觉得我自私吗”
撒特德摇头,掌心
抚平青年被风吹乱的头发。
换作是他,他也会选择言。
过去他不懂,可昨日看见族人们放弃阿乔,再看到言的坚持,他忽然明白了。
江言望着地上影子,闷闷道“你就会摇头。”
当夜,江言怎么都不得劲,清爽的风吹不散滞留在他心里的烦闷,往日看不够的银河星空,在他眼中都暗淡了很多,失去欣赏的兴致。
许是为了找到一个情绪的宣泄口,江言主动坐在撒特德怀里,吻住那张薄唇。
迎上男人晃动的浅色瞳孔,他用力吮了吮唇,一个吻,立刻让对方紧绷的面孔抽动,失控。
他哑声道“就算重一点也没系。”
山洞里的气息太混乱,佩奇早就被赶了出去。
青年的脸颊和脖颈都汗淋淋的,他紧紧抱住男人的脖子。
就像干涸的土地,等待即将浇灌的热浪。
撒特德这时候却缓缓放开他,江言抬起红得滴水的脸,疑惑。
“为什么,我又不会怀”
他忽然止声,看着撒特德脖子上青脉抽了片刻,随即与对方一起出神地望着地面。
“撒特德”
撒特德重新抱起他,避开地上堆积的脏东西。
江言环住男人的脖子,哑声问“为什么啊。”
撒特德摇头。
江言气闷,张嘴咬住对方红透的耳朵。
“你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