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翁苁于上”的“苁”字。”
徐瑾瑜缓缓睁开眼,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下一刻,乌海脸色大变,手里的书卷直接“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一双眼
“怎么会你,你还真背过了不不不就算是背过,谁会连页码都记得清清楚楚
说,是不是人群中有同伙给你提示说啊”
乌海那张憨厚老实的脸一下子扭曲起来,他咆哮出声,回身看向围在自己身旁的每一个人,觉得谁都有怀疑。
而乌海的话,也让诸多看客的脸色纷纷一变
“不是我”
“我没有,方才我可是一直在乌兄你身边,有没有动作乌兄你一清二楚啊”
“也不是我,我方才”
众人急着自辩,早就没有了方才看戏时的热火朝天的那股劲儿。
反观徐瑾瑜,在轻轻巧巧的说完了答案后,便亲自执壶给自己斟了一盏茶水,悠然饮下,好不自在。
众人你争我吵,看谁都觉得有怀疑,高无涯再度站出来
“既然诸位都对场中之人心生怀疑,那接下来咱们便立一个新规矩,出题者身旁清场,先将答案写在纸上,在请这位小兄弟答题如何”
“好”
“我赞同”
“我亦赞同。”
徐瑾瑜忙不迭放下茶碗,表示同意。
而这时,赵庆阳也拿了一本书回来,他并没有离开这座会场,也亲眼见证了乌海闹剧。
这会儿,赵庆阳看着脸色难看,恶狠狠盯着徐瑾瑜,似乎要看徐瑾瑜跌个大跟头才罢休的乌海,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有些相信,这少年是有真才实学的。
但,正因如此,他才该全力以赴
赵庆阳随后将书页展开
“这次,我抽到了宋长庚的天工开物,请问铸钟之法。”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懵了一下,天工开物这书实在冷门,讲的是匠之技,于科举之途断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正常人谁会去看更不必说背了
赵庆阳说完,便直接开始闷头誊写答案,而徐瑾瑜又双闭上了眼睛。
而这一会,对于徐瑾瑜闭目调取记忆的一幕,众人犹犹豫豫,没有敢出言讥讽。
不多时,徐瑾瑜睁开眼,语速和缓道
“凡铸钟高者铜质,下者铁质凡造万钧钟与铸鼎法同凡油蜡一斤虚位凡铁钟模不重费油蜡者然后盖上,泥合其缝而受铸焉。1”
徐瑾瑜一字不落的背完后,全场鸦雀无声。
高无涯最先清醒过来,然后请赵庆阳公布答案
“天工开物冶铸篇第三页第八页。”
众人忙不迭的打开一看,勾着脖子去看,随后纷纷闭上嘴巴,齐齐松了一口气。
幸好方才没多嘴
就连那愤愤盯着徐瑾瑜,仿佛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坏蛋的乌海,也是瞠目结舌。
“这下子,阁下不能再说我与旁人勾结至此吧”
徐瑾瑜这话一出,乌海表情先是一僵,随后,变红,变紫,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应答。
那天工开物便是他此前也不曾读过一字,这少年却能倒背如流,他,愧不如也
正在这时,林书真和齐盛二人相携回来,二人面带笑容,一看就是找到了他们觉得合适的书籍。
看着众人气氛低迷,乌海垂头丧气,赵庆阳低头不语的模样,林书真哈哈一笑
“看来前头两位都已经失败了那这回可就要看我二人了这位小兄弟,你听好了
我二人只有一问请问山家清供中的冰壶珍为何物”
齐盛听到这里先笑了出来,二人都是好美食的,正好一出门没多远就看到了一个文辩会场内的那本山家清供,里头有一样有趣的菜肴最适合迷惑人了。
“请林兄或齐兄将答案书下。”
高无涯一看两人这幅模样,就知道这是二人准备使坏了。
只是,他看了一眼从始到终,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