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请燕荷姐姐帮忙就好了。
乌憬只觉地自己跑了好久好久,不知这段路怎么变得那么那么长,他停下来歇了口气。
腰间垂着血红玉髓制成的玉珏“叮零当啷”地撞在一起,清脆的响声在周遭地寂静中显得格外明显。
少年后知后觉,他离开御书房时,跟在他身后的宫人们好像一个也不见了,凭空消失一般,只余廊下成日指挥低首,宛如死人般不动的持刀侍卫们。
这些时日乌憬已经习惯地把他们当作空气了,他也不知晓那些宫人都去了哪里,只迷迷糊糊又好像慌乱的意识清醒了几分,安静地慢下步伐往回走去。
怕这些守卫看出异样。
只是周遭静得仿佛空无一人,乌憬自己走着,不安越来越大。
那些宫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全消失了,
怪不得他突然往回跑也没有人拦他。
到了,乌憬走过那墙琉璃影壁,又停了下来,不知为何,御书房此时殿门紧闭,也没有守门的宫人同侍卫。
是因为殿内没有人吗
乌憬攥紧手心,鼓起勇气,就是现在,放回去就好了。
乌憬上了石阶,
他走近。
“回禀千岁爷”
好像有人
这个声音
“方才陛下在御书房的架子上取走了两样物什,一样奴婢并不知是什么,只晓得装在最低一层,放在明黄色的锦盒内。”
“一样便是进出宫的令牌。”
是燕荷的声音。
她说得口干舌燥,已数不清这是第几遍,跪得双膝发麻,才等来上首人一句,“拂尘,有赏。”
燕荷终于能叩首,“谢千岁爷。”
她只是宫里头一个奴婢,除了听掌权者的话,别无他法,最多也就只能生出些无伤大雅的不忍之心。
少年天子怔在门外,他一动不动地站着,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微微倒退半步,可他身后就是石阶,险些踩空。
被发现了。
乌憬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他听见殿内响起他熟悉的嗓音,对方漫不经心地轻声道,“陛下在何处”
宁轻鸿看向紧闭的殿门,像透过那扇门在看着什么人一般,“去寻。”
他似笑非笑,“实在该罚。”
“哐啷”
乌憬发颤的指尖一松,被他藏在宽袖下的物什一齐砸落在地,发出明显的一声响,他被吓得满眼惊惶。
宁轻鸿似有所觉的声音隔着道门响起,淡淡地问,“何人在外面去瞧瞧。”
乌憬几乎要被自己的笨手笨脚急得哭出来,他艰难地呼吸着,慌乱无措地蹲下来,颤着手去捡那掉在地上的金铜杆与玉令牌。
怎么这样啊
太欺负人了。
他眼睛都被泪晕花了
,怎么也瞧不清,视线模糊地一次又一次伸手在地上摸,捡了好久好久才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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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轻鸿道完,便漫不经心地抬抬指尖,制止了拂尘的动作,他复又重新阖上眸。
好似便到此为止了,没有再去理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