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坛口封密实,刘彻没闻到香味,借机调侃儿子“竟然给朕送酒又缺钱了”
“缺人。父皇,孩儿听说上林苑农奴多到用不完我想帮两位表兄要三十人。”
刘彻放下笔,脸色肉眼可见变得很严肃。
“他们答应孩儿农奴一出来就去府衙登记,来年该交的税一文不少。”
刘彻拿起笔“这样还行。可此事也不值得太子殿下亲自送四坛酒吧”
小太子抱起一个坛子放御案上,使劲扯掉密封口。刘彻离坛近,瞬间闻到香味,毛笔差点把一张纸毁了,“不是酒”
“胡麻油。”小太子往他面前推推。
刘彻把面前的东西往外一扫,给酒坛腾空“做出来了”看了看手又看看御案,“春望,去,拿碗勺”
春望打了个激灵。
“愣着做什么”刘彻瞪他。
春望彻底清醒“奴婢不敢信,那么小的胡麻竟然真能出油。奴婢这就去。”
这样的事小黄门去就成了。而春望太激动,忘了。急匆匆跑到膳房,他见笼屉冒烟,思索片刻问厨子有没有可以吃的饭菜。
厨子拿出一个白面炊饼又舀一碗滚烫的羊肉汤。
春望点头“这些就够了。”
刘彻拿到勺和空碗犹豫起来“据儿,就这样舀出来”
小太子接过去舀两勺油,随后把带油的勺放羊汤离搅拌一下“父皇先尝尝汤。”
刘彻如今吃的羊肉全是草原上的羊。种羊是卫青俘虏的牲畜,喂羊的草其中一半是青稞秸秆,虽然不如草原上的羊吃得好,也没差太多,所以肉不膻汤不腥。
清汤无法掩饰胡麻油的香,而清汤又中和了胡麻油的腻,刘彻浅尝一口就忍不住夸油好。他和博望苑的厨子一样难以相信地里种的庄稼产出的油竟然这般诱人。
小太子掰开一点炊饼蘸油“父皇尝尝这个。”
刘彻满怀期待,然而叫他失望了,腻
倘若他是半年难吃到一次肉的贫民只会说“香”。小太子的胡麻油要卖给富裕人家,
,
他们尝过也会说腻。
闻言,小太子确定胡麻油只能当香料卖。
“父皇的意思胡麻油不能用来炖肉”
刘彻摇头“不可”
“像香料一样做汤的时候或蒸蛋的时候放一点呢”
刘彻点头“越清淡越能突出胡麻油的香。”说出来惊觉他很不对劲,“问这作甚”
“孩儿有近十石胡麻,一石可得三成油。”
春望以及其他宦官禁不住抽气。
刘彻难得失态“三成油”
“是的。吃我们吃不完,孩儿已经同表兄说好放他铺子里寄卖。”
“你等等”刘彻打断他,“你没留种”
“留了啊。虽然孩儿只种一亩,但地少人多种的仔细,一亩地差不多得一石五斗胡麻。两位表兄又帮孩儿种八九亩,孩儿才有这么多胡麻。孩儿给父皇留四石。一亩地只需一斤多点胡麻子。父皇可以留一半留着赏人或孝敬祖母,亦或者自己用。”
听闻这话刘彻露出笑意,他以为儿子个见钱眼开的全做成油了。
“赏人包括你母后舅舅吗”
小太子“我给舅舅、姨母各五斤,给母后和祖母各十斤。”指着胡麻油,“油比胡麻少,只给二舅和祖母以及母后,让他们自己分。”
“准备给朕多少”刘彻最关心这点。
小太子“十斤父皇,孩儿先前答应你下次不要你钱。胡麻子和胡麻油两种东西不能算一次吧”
刘彻气笑了,嘚啵半天合着在这里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