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租房的人把房租递给侍从官,小刘进问对方姓氏名谁,家在何处,祖籍何地,一一写在纸上,一式两份,随后让他按手印。
那位得到租契也有心思管闲事“一公主啊。”
先前那位边民恍然大悟“一公主夫君姓吴我怎么忘了。你竟然是天子外孙”
原本就很拥挤的府衙顿时多到摩肩接踵。上官桀担心这些人当中有楼兰或匈奴细作,立刻令两个人过去帮小皇孙,把已经拿到房契租约的人往外撵。
在门外看热闹的人见很多人往里挤不禁好奇,抓住一个从里面出来的人问“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
“那怎么都往里挤”
“哦,那啊,天子外孙,一公主长子也在里面。”
瞧着热闹走过来的妇人不禁问
“一公主长子没多大吧”
“十岁左右。”停顿一下,赞叹道别看人不大,做事很稳重。不慌不忙。无论别人怎么催,他该怎么写怎么写。那手字也漂亮极了。”
有人不知是厌恶天子,还是仇恨官吏“你们也想想他的老师都是哪些人。最次也是太学五经博士。”
跟小刘进聊天的边民被赶出来,嘴上嘟囔着太守小肚鸡肠,闻言顾不上抱怨,转向那人“就你这样的天子手把手教你也成不了冠军侯。”
那人被挤兑的脸色涨红。
胆大的边民继续嘲讽“好像皇后的外甥天子的外甥没上过太学一样。”
有些人不懂此话何意。长安过来的商人懂,笑着颔首“确实如此。昭平君十来岁的时候没少仗势欺男逗女。隆虑公主担心的要为他提前卖命。还有天子大外甥,修成君之子,横于京师。还有公孙敬声,跟咱们上官太守同为天子近臣,诸位不妨过去问问其秉性如何。”
公孙敬声的叔伯兄弟没少在外骂他。上官桀有所耳闻。虽然公孙家人要面子,没敢说实话,但人精凭只言片语也可推测出全貌。
长安商人声音洪亮,上官桀隐隐听到他的姓,不由得朝外看一眼。离得近的人等到上官桀面前就问他公孙敬声秉性如何。上官桀笑笑表示他也不清楚。来买房租房的人顿时明白,要是公孙敬声秉性纯良,上官桀不必这样说。
有了长安商人帮腔那位边民又嘲讽“承认别人优秀很难吗”他指指手上的租契,“我不识字也知道练字跟做木匠活盖房一样。一看就会,但想写好做好得天天练。”
长安商人笑着颔首,忽然笑容凝固,“你,你的租约给我看看。”
“怎么了”边民心里咯噔一下。
被他挤兑的有口难言的人不禁幸灾乐祸。
商人拿过去,露出笑意“没什么事。也不是。上面写着租金从明年正月初一开始算。”
幸灾乐祸之人脸上僵硬。边民眨眨眼睛“你说这半年不要钱就算我明日搬过去,也可以白住大半年”
商人点头“是这样。”看看自己的房契,哭笑不得。
“你的跟我的不一样”边民好奇。
看热闹的人不禁说“人家买的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