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
齐平川看着殿门大开的议事大殿,回头问崔六甲,“确定梁思琪只有这些人手?”
崔六甲点头,“只有这么多。”
齐平川挥挥手,“你们等着,我进去取她人头。”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高冷御姐而已。
天下女人总不可能都像裴昱和赵负商那样,长得好看还练了一身好武功。
不科学嘛。
收了大黑伞按剑进殿。
虎跳峡的议事大殿确实比晴雨山高大上,仅是那一尊高高在上的虎皮大椅就霸气外露,只不过显得匪气十足。
梁思琪坐在虎皮大椅上。
一只腿垂下,一只腿曲在椅子上,手肘撑在膝上,以手支脸,侧身向着大殿,目光泛散。
乍然看去,齐平川还以为看见了现实世界安岳县的那尊翘脚观音。
极美。
左右打量确定没有藏匿高手后,齐平川心中大定。
笑道:“明知必输,何必挣扎。”
梁思琪哦了一声,一动不动的看着齐平川,没有失败者的绝望,反而是一股如释重负的云淡风轻,喃喃自语,“不应该如此的。”
齐平川扯起嘴角露出一抹流氓的笑意,“那应该如何,遮莫你认为我要输给你,然后成为你的面首禁脔这样才好,如果我输了,那个结局我确实喜欢的紧,不过我更喜欢当下。”
梁思琪这个姿态我给满分——****若隐若现。
可惜了。
今日我齐傲天要辣手摧花。
叹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梁思琪翻了个白眼。
我乃大徵皇室,你区区一个开国功臣之后,拥有大逆之意的乱臣贼子,敢说我是贼?
真是讽刺。
沉默许久,忽然问道:“陈弼手中可有太平佩?”
她现在怀疑出现在信州让自己来虎跳峡的先生,很可能就是陈弼!
齐平川眼皮一跳,讶然失声。
“太平佩?!”
梁思琪颔首。
齐平川急忙追问,“你可是见过一辆马车,第一次见时,似乎有黑云遮天铺地而来,一线如潮欲要吞噬山河,马车车夫是个年轻剑客,侍女是个肌肤很晶莹一看就很好推倒的大姐姐,马车里有位不说话不露面的先生?”
梁思琪哭笑不得。
这么正经的事情,他竟然又绕到了男女之欢上去了。
得了,毕竟是脸皮不输陈歆慕的主。
听他语气,似乎不是陈弼,问道:“不是陈弼的话,是谁?你见过他?”
齐平川没有回答,反问,“是他让你来的虎跳峡?”
梁思琪点头。
齐平川浑身汗毛倒竖,骤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想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
梁思琪遇见的那位先生,不是别人。
正是陈弼的同门。
当初齐平川还美滋滋的以为陈弼是卧龙,这位先生是凤雏,事实证明齐平川不是刘备,那位先生根本看不上他。
张雪迎死的第二天早上就跑了。
没想到去了信州。
而且把信王长女梁思琪给忽悠来了虎跳峡。
这不是个好信号。
齐平川不吝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摩这位先生——毕竟齐平川也腹黑。
换身处地,若齐平川是可谋天下的无双国士,不愿意辅佐某一个人,肯定也会想办法压着他,甚至于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