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此时此刻有弹幕在。
直播间的好心观众们,肯定会在屏幕上提醒他。
傻子,人家这是以退为进博同情呢哪像你这个一愣子,直来直往,都快被人偷家了,还搁着玛卡巴卡呢
可惜观众不在。
加上雁许倒完水,起身的动作也挺果断,他就没往心里去,暂时将这事给搁到一边去了。
成功甩掉烦人的情敌,让他一路上都很快乐,打着手电筒在前面领路,也没半点不耐烦,时不时还回过头来,让雁许小心脚下。
等他们走了之后,郁澜看着空空如也显得格外空旷的桌子,又看看被关的严严实实,透不进一点风的门窗,以及一旁小几上胡乱摆放,混做一堆的红色剪纸,先是轻叹了一口气。
最后才俯下身来拉开了桌旁的抽屉。
他将黑色塑料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取了出来,挨个放进抽屉里。
塑料袋里的东西还挺全,有治感冒的999,小柴胡和感康,有治跌打损伤的红花油,有棉签,碘伏,还有纱布,还有一瓶氨糖。
一看就是花了点心思的。
郁澜在拿到那盒被拆过的感康之后,还有点可惜,他临摹着上面的花纹,叹了一口气,“本来想拿来珍藏的,可惜,被拆开了。”
看到那瓶氨糖又有些失笑,“谁家扭伤要吃氨糖啊,怕不是又被药店的工作人员给骗了吧”
这是雁许第一次送给他东西。
等到东西全部放进去,他才关上抽屉,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锁,干净利落的将抽屉给锁上了,紧接着拉开第一层。
里面正静静躺着一个暗金色的黄铜铃铛,铃铛下面,压着一小叠剪纸。
正是他事先给自己准备好要交的作业。
他将那堆乱掉的剪纸捞了过来,
挨个分了类,
故意剪毁的那些被毫不留情的扫进垃圾堆里,雁许手摸过的那些则被专门挑了出来,珍惜的夹进书页里。
又从原本剪好的部分里,挑出相应的数量补好。
郁澜撑着脸,眼神微微向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回忆些什么,神情也变得有些低落。
最后低头看向被他捧在手心里的那本飞鸟集,喃喃道,“为什么每次都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主动靠过来呢,这样可不公平啊
总是这么捉摸不定,可我说什么你又都信,这么好骗,让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可如果这样才能更好的拉近距离的话,他宁愿做一个卑劣者。
他发了一会呆,感觉药物的效果返上来了,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郁澜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这才重新低下头来,给有他微博账号密码的小助理发消息,让他密切关注雁许那边的动态。
要是对方发了什么或者是他的工作室发了什么都无条件转发的指令之后。
等收到确定的答复。
他这才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放心的躺回床上,顶着疲累的臂膀,任由黑沉的困意将自己淹没。
今天他有点累,腿瘸到走不了路当然是他故意装的,这本来就是为了引诱猫咪特意铺下的陷阱,甚至为此他还不惜又崴了一次方便加重伤势,疼是疼,却也没到彻底走不了路的程度。
郁澜在片场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对于身经百战的演员来说,这实在算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