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军雌恰巧抬头时与正在扫视周围的林屿对上,他神色狠狠一愣,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对着身边朋友开口,语气却像是自言自语的喃喃“这只雄虫长得未免也太好看了些啊”
与在场着装华丽的众虫相比,面前雄虫穿的明显过于简约。上身只着简单的白色衬衫,没有任何流行的设计,规矩的像是军部发的那种搭配军服来穿的基础货。
黑色的长裤看起来倒是材质不错,尤其垂感极好,穿在雄虫身上随着走动宛如一股翻飞的黑色波流。
身上没有任何配饰,就那么往那一站,却无法被忽略半分。
雄虫眉眼清俊,下巴线条精致,神色淡然,许是不太高兴,樱红的唇瓣不知道因为什么轻抿着,一双黑漆的眸子半垂,隐隐流露出一股勾魂摄魄之势。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若说法维斯是是那种如机器一般的无机质的淡漠和古井无波,那林屿就像是让虫多看一眼便会上瘾的毒花。
一个眼神扫过,就产生数不清的欲念。
像是一个极其矛盾的个体,这样极盛的容色偏偏又气质清冷的恍若山间雪,站在名利场的中间,不语不言只是安静垂眸的呆在自家雌君旁边。
明明大家印象里的雄虫皆是桀骜骄横,眼前这只却显得莫名乖巧。
那只雌虫小声的疑惑出声“不是说法维斯的雄主新婚夜就将他送进了雄虫保护协会的教改所么现在这看着不像啊。”
连新婚夜都丝毫不能容忍的雄虫,竟然愿意陪着雌君参加月宴
在场众虫陷入沉思,这法维斯到底是做了什么难道威胁了雄虫么
而法维斯这边在林屿第十次撞到他胳膊上时,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法维斯捏了捏雄虫微凉的手,声音低怜“雄主昨晚还是没睡好么”
林屿已经困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他扯着身边军雌的衣袖就要往他肩上靠“嗯”
虽然昨天执意将对方留下,但林屿还是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毕竟十几年的习惯一时难以更改。
法维斯了然。
难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怎么说话,他还以为是雄虫很厌恶这些交际,所以还打算尽快结束,没想到竟然是困了。
但是他看着身旁林屿一停往他怀里凑的模样,心中不禁忧虑。
雄虫体质这么差,如果一直这么困着,会不会生病
雄虫生病
会死掉。
法维斯顿时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的了,揽住雄虫道“我带您上去休息一下。”
“借过。”
看着在大庭广众之下近乎搂抱在一起的一雌一雄,众虫下意识的让出了一条路。
宽阔明亮的卧室内,东西摆放的很是整洁,与林屿之前在府邸见到的法维斯的那间房大同小异。
法维斯抖开松软的被子“这里是我之前的住所,没有密码别虫打不开,您在这里睡。”
困顿让林屿的思绪变得缓慢,陌生的环境里军雌是他唯一熟悉的,出于安全感的本能他竟然不想那么快让法维斯离开。
雄虫伸手拍了拍床侧空出来的位置“你也在这儿睡。”
军雌似乎是没料到他会这样说,脸上陡然少见的划过一丝笑意,但随即又似乎很无奈又宠溺的道“那不是又睡不着了。”
雄虫不说话了,但拉着衣角的手又没松开,看着样子是不太想放虫离开。
其实林屿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很困,但他有点想昨天那个暖和的怀抱。
尽管那个可能会再次让他失眠。
法维斯拉上被子给林屿盖上,帮他调整了一下枕头“您在这里休憩一下,我下楼去见见其他长辈,一会儿来接您,或者您醒了但是我来晚了,就给我发消息。”
林屿盯着他垂眼又抬眸,终于慢慢把手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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