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谕抿抿嘴唇,尽管有些害怕,但还是勇敢地点点头,“我接受惩罚。”
哈苏纳就这样抱着他回到星舰,副官看着病恹恹的王,心疼的赶紧从主驾驶上起身走过来,摸摸他乖软的头发,又探探头额头的温度,“没有发烧,这是怎么了”
周围扛枪守卫的军雄们不能擅离岗位,但是他们的眼睛已经全部落在少年冕下身上了,可怜的小虫母宝宝抱着哈苏纳大公的脖子,那副神情怎么看怎么心疼,雄虫们不由自主地散发出费洛蒙,将整个船舱都包裹起来,试图让小冕下感觉好一些。
言谕坦诚地说了联赛的事,还说了遇见红头发虫族的奇遇,副官忧虑的说“也许那是虫神的精神力残留体也不一定。”
言谕顾及着要被先生惩罚了,心肝颤抖的同时,乖乖点头说“那我下次见到他一定去问问。”
副官看着小虫崽眼睛里怯生生的神色,吞了口口水,哈苏纳镇定自若地抱着他走去内间,当着副官和军雄们的面锁上门,把他们隔绝在外。
副官摸摸下巴“这是发生什么了”
军雄们扶额“您还是回去开星舰吧,冕下和雄侍的事我们还是别听墙角了。”
内室里,哈苏纳看着床上低着头的小虫母,忍不住想要笑,看起来言谕是真心道歉,但其实言谕以后还是会去地下城。
不仅仅是地下城可能还会去远航星,去极远星系,去外星系,他想要道歉的点绝不是去地下城的行为,他不认为地下城有什么不好,他只是认为“欺骗”不好。
小虫崽很难有这种追溯问题本原的意识,言谕现在还不懂,所以他迷茫而认真地选择道歉,但是如果有下次,他依然会选择道歉,这不是哈苏纳想要的结果。
他半跪在言谕身前,言谕似乎有些吃惊,哈苏纳柔声说“宝贝,你知道吗,我要的绝不是道歉,我从来不会责怪你,因为我是那样的爱着你,我接受你的一切,包括一切优点与缺点,哪怕在我眼里,你是毫无缺点的,但你仍然是我心里最重要最重要的存在,十年,百年,两百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是那样热诚真心地爱着您。”
“我只想要你变得勇敢而坦率,而不是明知道某些事情很危险,却依然蒙头去做。我知道你的能力非常强,但宝贝,勇敢不是鲁莽,如果你变得能够判断勇敢与莽撞之间的区别,我就绝对不会再管束你了,你可以离我而去,你也可以把我扔到一边。答应我,你可以做到的对不对”
言谕被他说的眼眶红润润的,含着眼泪,很愧疚的点点头,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打在他膝盖上,
沾湿一大片布料。
言谕并不是悲伤,
,
也酸酸的。
他以为的惩罚是什么呢也许没有任何虫也没有任何人能知道,他以为自己会被惩罚三天不许吃饭,被关在某个玻璃器皿里一个月不许出去,被冷嘲热讽因为是没人爱的怪物所以活该活得那样卑微。
他本来准备好的钢铁心脏,就这样软化成了一地散沙。
“小可怜。”哈苏纳擦掉他的眼泪,温情的在他脸颊上亲吻着。
言谕觉得自己哭的很丑,别过头,但是惹来哈苏纳怜爱的笑声,他捏着言谕的下巴尖,把他的下巴转回来,温柔的吻掉他的眼泪,吻着他颤抖的睫毛,尽管那让他自己的嘴唇都沾满了咸咸的眼泪,但哈苏纳不在乎,他把言谕拥抱在怀里,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后脑。
他哄着言谕,“好了,不哭了,宝宝乖,宝宝最听话了不是吗”
言谕的哭声很小,轻轻抽噎着,哭得脸颊都湿漉漉的,清瘦柔软的身体被哈苏纳搂在怀里,他哭得一股股的热浪冲荡着他的神经。
他开始认真思考先生说的话,他想,他应该学会不冲动,而是理智的去做一些事情。
“嗯。”言谕低声说,“我听话的。”
哈苏纳把他放开,捏捏他的脸蛋,然后俯身,手伸下去给言谕解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