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
和他的心跳声混在一起,却比他的更剧烈。
没有说谎。
他忽然想起当时在车上,祁邪那么笃定地说他是南大的,他那时还以为祁邪是看见了他书
包上的校徽才这么说的。
所以说祁邪不是突然喜欢上他的,而且“暗恋”了他快两年。
开心之余,应黎又忍不住问“就看了场演出,你就喜欢上我了”
世界上真的会有所谓的一见钟情吗,他的魅力有这么大吗,竟然能让一个人挂念了这么长时间。
祁邪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朝思暮想。”
朝思暮想
“你每天都会想我吗”应黎好似有永远都问不完的问题,每一个问题都要刨根问底,“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每天都想。”祁邪顿了顿,他在思考,在各种华丽的辞藻中选择了一个,最普通,却又最直白的答案,“你很漂亮。”
祁邪说“漂亮到我想死在你身上。”
当时就想把他捆到床上来掐着脖子亲。
没料到祁邪会突然撩他,应黎的耳尖倏地红了,略有几分慌张地转移开视线“花言巧语。”
祁邪却不让他躲,捏着他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又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句句属实。”
应黎红着脸望向他,唇瓣张合“既然喜欢我,你为什么不早点来认识我”
祁邪抱着他沉默片刻,贴着他的额头。
“我生病了。”
病得严重,随时都会失控,比现在还要恶劣百倍千倍。
应黎知道他的病还没好,每天都在吃药,心口微微颤动,抚摸着他的脸,心疼地说“没关系的”
他的手心柔嫩又温暖,小心翼翼地捧着他清瘦的脸颊,笑了笑“你要是早点来认识我,说不定我们就会早点在一起呢。”
不会。
那时候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他病到疯魔,不仅想自残,还想要自杀。
他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整夜整夜的失眠,神经焦躁到极点,想死的念头时刻蚕食着他的脑子。
这些祁邪都不会告诉应黎,也不会告诉他,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跟踪过他,坐他在教学楼和图书馆坐过的位置,摸他在琴房里弹过的钢琴,隔着很远的距离悄悄跟在他身后,看他跟室友说笑,看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在操场散步,喂校园里的流浪猫,他也会去打一份他们吃过的饭菜,喂他们喂过的猫,然后在宿舍楼外坐一下午,反复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或许他只是想找一件事情来做,通过观察别人的生活来让自己找到一点乐趣,很不幸应黎就成了那个被他观察的倒霉鬼。
那时候的他可怜得仿佛阴沟里的一只臭老鼠,只能躲在下水道里窥探应黎的一举一动,这样可以称之为犯罪的行为,却是支撑他渡过那段时间的唯一慰籍。
他从未见过比应黎更单纯的人,还有点蠢,他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蠢到被人跟踪了半年都没发现他。
应黎眼眶酸酸的,想多说几句话安慰他,但腰上的手让他一下笑了出来“你干嘛突然捏我”
“啊不要。”应黎一个劲地推他,“我还没问完,你是不是跟应桃在秘密联系”
“是。”
这么坦然
应黎戳他喉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祁邪用手指剐了下他的鼻尖“早告诉你,你会喜欢我吗”
应黎认真考虑后回答“不会。”
他说“你那么过分,那么坏,还想让我喜欢你,你也太”
祁邪帮他补充完后面的话“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