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身体已经满十七岁,随着年龄愈长,他身体内的激素水平只会越来越不稳定。在这个没有抑制剂的世界,如果找不到解决的方法,他的身体走向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题。
林佟静静地思考着,缓缓做出一个决定。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的铃声打破了卧室中的寂静。林佟与胀相一起看向床头柜上翁鸣着亮起屏幕的手机,上面显示着「堂岛旺太郎」这个名字。
胀相谨慎地看向林佟,他对母亲在这个时代的人际关系一无所知,而这让他有些不安。
林佟伸出手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
电话那头略微嘈杂的背景音下,传来堂岛旺太郎轻快的声音“喂,佟。我这有两个客人想见你,出不出来玩儿”
林佟缓慢地眨了眨眼,转过眼珠,一个计划在脑海中成型。
他勾起嘴角,道“好。”
挂断电话,林佟从床上下来,一把抄起放在床头那把从三井凛也那里赢来的的兰博基尼钥匙,向胀相勾唇一笑“走,带你出去玩。”
第二天清晨,原八十八桥因流水侵蚀问题坍塌,造成地表凹陷的新闻登上了日本国内新闻。大部分的人看到新闻后只是感叹一声政府基建落后,再骂一骂不知道自己的税金都被花到哪里去了,然后很快就会将这则不大不小的新闻忘在脑后。
只有少部分在现场附近目睹过崩塌的人心存疑惑那种无比规则的巨大圆坑是怎么看都不像是流水侵蚀的结果。
同时,港口黑手党大楼,位于顶层的首领办公室中。
“这样吗,已经被祓除了啊。”
森鸥外将视线从电视屏幕上滚动播放的新闻上移开,拿起桌子上的
一张照片,凝视相片上由直升机拍下的原八十八桥遗址俯视图,朝电话对面道“好的,谢谢您的通知。”
他挂断了电话,看着手中的照片,说是遗址,其实照片上有的只是一个巨大且深不见底的巨坑,其边缘光滑无比,从高出俯拍之下仿佛是由圆规精准地勾画出来一般。森鸥外凝视照片片刻,脸上露出一个略带无奈的笑容
“还是真实夸张啊。咒术是可以做到这种地步的吗”森鸥外放下照片,眼中光芒闪烁,伸出右手扶住额头,轻笑出声“哎呀哎呀,这次还真是压错宝了。”
随着男人的笑声,一个金发红裙的小女孩从座椅背后走出,颇有些鄙夷地看向森鸥外,大声道“林太郎是大笨蛋”
森鸥外露出苦笑“爱丽丝怎么连你也这么说。”
他看着气鼓鼓双手叉腰的小女孩,苦哈哈地解释道“我怎么知道禅院家会选择隐瞒这么重要的信息那简直不是正常人能做出的决策”
对于这样一个能单枪匹马祓除特级咒灵的人物,禅院家的描述居然是「没有任何战斗力」「软弱柔顺」「受他人胁迫」,森鸥外想破头也没想明白禅院家的人怎么会愚蠢到如此地步,居然到高层被屠杀过半的今天还坚持林佟是被敌人有心蛊惑,受胁迫才击伤了禅院直哉,又不小心打破了家族禁地的结界
森鸥外叹息一身,颇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说白了,禅院家就是这样一个拒绝承认自身软弱,固执又愚蠢地埋首于往日荣光的腐朽家族。那群老头子活在虚假阁楼中太久,已经不能做出正常决策了。
“会相信他们的说辞,确实是我的失策”森鸥外放下按揉太阳穴的手,双手交握抵在下巴上,看着天花板喃喃道“但我的决策也不完全是错误的。”
以现有的情报来看,林佟完全是个极其不稳定的人。他非常任性,自我主义,对权威充满不屑与反抗,有很强的破坏欲望,但同时又非常冷静,擅长利用一切手段对敌人加以毫不留情的冷酷报复森鸥外很清楚要是想将这把失控的利刃握在手里,必须有自断一腕的觉悟。
更何况森鸥外走到落地窗边,低头向楼下看去
港口黑手党楼前的大理石阶梯之上,黑手党与咒术师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三天三夜。
大量的血液已经将原本光洁的台阶浸润地看不出颜色,已经转为黑褐色的血迹在瓷砖缝隙中干涸,却依旧有新的血液从其上覆盖而下,仿佛是高级酒店里会的热巧克力瀑布一般,一层又一层洗刷凝结,在大理石之上形成一层浓厚的血壳。
随着又一个咒术师倒下,一双皮鞋在血迹的边缘停下。褐色的皮面之上飞溅着几点发黑的血迹,一支还燃着火星的烟头被扔到地上,被踩在脚下碾灭。
中原中也一边碾灭烟头,一边缓缓脱下两只浸满了血液的黑色手套,再不紧不慢地拿出新的。接着,他抬起头,脸上是令人生威的寒意。
他的身后,港口黑手党特殊武装部队「黑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