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娘子身子重,轺车安稳,太子特命仆来请娘子过去安坐。”
崔姣是不想去的。
去骊山路上免不了颠簸,崔仲邕也担心犊车不稳,对崔姣道,“牙牙你去跟太子坐轺车吧。”
崔姣心里憋着气,但也顾及腹中孩子,便只得下犊车,上了轺车。
轺车内,太子坐在窗边的桌案前,人模狗样的低头看书,眼神都不给她。
崔姣也不看他,舒舒服服背对着他侧靠到矮榻上,日头很好,光线透光车窗上的纱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不一会就打起了瞌睡。
苻琰手上攥着书,心却不在书上,余光见她在打盹,便起身过去拿起榻边的毯子盖到她身上,给她掖边时,她醒了,半眯着眸瞅他,眼波含情,看的他心间一荡,他们足有几日没亲昵,她想他了,他的手探进毯中,须臾毯子上映出指痕,在揉在抚。
崔姣轻轻的蹙起了细眉,有点嗔态,身体软腻,挺着腰肢往那游窜的手上送,很不够,他给的太少了。
可在这轺车上,他能给的也只有这一点,车晃动总是危险的。
而且他们还在冷战呢,她这样就等于缴械投降了。
她抬起胳膊,轻轻拉那只疼她的手,磨磨蹭蹭,从左边到右边,才把那只手拉出来,然后还被他握紧了手指,他说,“到骊山再疼你,车上孤怕你受伤。”
崔姣一撇脑袋,“我可没答应殿下,殿下别做梦了。”
她故作冷态的哼着。
那模样苻琰瞧了,跟他学的,多是来讽刺他。
苻琰一拧眉,把她手放掉,又坐回去看书。
崔姣也自己闭着眼睛,两人后半截路都赌气不吱声。
春日比冬日的路好走,路上没有积雪,不用停留,当天下午就到了骊山华清宫。
崔姣被安顿在上次陆如意住的房屋,苻琰住在她旁边。
路上不太累,皇帝还有精力着人组织马球赛。
华清宫宽广,马球赛在少阳苑内,有不少人上场,男女都有,崔姣是会打马球的,但这次知道她有孕事的,都没让她上场,皇后自叫了几位会打马球的贵女去玩。
崔姣只瞧苻琰也上了场,然这次马球有女郎,便男女同场竞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苻琰的副手换成了之前在皇后生辰宴上见过的一位贵女,崔姣记得好像叫薛芸,是御史大夫家的嫡次女。
那女郎与苻琰配合的很好,不仅没拖苻琰后腿,还跟随苻琰左右掩护。
崔姣瞧了会便觉没意思,原想假托身体不舒服离座,五公主却离座到她身边,笑道,“崔娘子怎么不上场去玩,我记得娘子马球打的很好,若娘子上场,三哥身边的人就不会是那薛二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