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是过来人,给客厅里的aha沏茶时,多了句嘴,“霍先生,您对那孩子”
霍野坐在左侧的沙发上他近来很喜欢坐在这儿,位置问题,只要少年下楼,他总能第一眼瞧见。
听出张妈的试探,霍野面色如常,淡淡,“嗯。”
过分痛快的回答,立时让张妈心底一沉,她也算看着对方长大,最了解霍野的脾性,父母阿姐接连去世后,对方就似变了个人,曾经沉默却温和的大少爷,现在已然是她都感到敬畏的霍先生。
霍先生想要的东西,一定会得到。
无论用什么手段。
然而,即使如此,明知自己该装聋作哑的张妈,依旧在短暂的犹豫后,开口,“乐乐是诚心对您,把您的健康放在第一位。”没有旁的念头。
霍野“我知道。”
霍野“但人总会变的。”
“或许别人是这样,”旁观者清,张妈斟酌着用词,“乐乐骨头硬,若不喜欢,越强求,便会把他推的越远。”好比付小先生。
霍野却答“我不是付泽。”
“我知道您喜欢许乐,怕他接连因一对舅甥吃亏,”没兴趣绕着弯子打机锋,他坦然,“刚刚的话我只当没听到。”
“同样的,也没有第二次。”
对待自己这位霍家的老人,先生总是多一分亲切,如此严肃的警告,还是第一次。
“”暗暗替楼上酣然午睡的少年叹了口气,张妈妥协,“他年纪还小,又是beta,您得多些耐心。”
逼得狠了,只怕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霍野的语气缓了缓,“覆车之鉴在前,我有分寸。”
谁料,这分寸,仅仅到了隔天清晨就戛然而止。
鼻尖干燥地泛痒,正在换衣服的霍野抬手碰了碰,顿时感到一抹温热流下,猝不及防染红了衬衫。
许久没有这般狼狈的霍野
最近两天,少年一心记挂着那个重振雄风的承诺,端给他的药膳里常常会放些滋补之物,分量虽轻,可霍野本就无碍,想拒绝,却被对方板着脸教育,勿要讳疾忌医。
久病成医,霍野略通药理,看出少年这方子更多是调理身体的功效,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配合,权当哄对方高兴。
今日倒好,竟生出此等火气,再折腾下去,怕不是要天天换一套床单。
精明的商人从不做赔本买卖,小小地吃了个闷亏,自然要在对方身上找补回来,当天夜里,少年照例来替他药浴针灸时,霍野忽道“你那个方子似乎没起效。”
“病去如抽丝,不能急于一时,”涉及专业,少年果然没有害羞,认真解释,“三年五载都是很正常的事。”
“正常”挑挑眉,霍野故作疑惑,
“但我明明试过一种更迅速的方式。”
宋岫好奇抬头,
“什么更迅速的方式”
霍野却没答话,
一副为难的模样,任由对方猜测。
“您不会吃那种药了吧”一瞬间联想到某些男beta为了和aha比较、为了自尊心偷偷购买的小蓝片,少年噌地起身,去摸男人的手腕,“饮鸩止渴,只会让情况更糟,您怎么”
霍野巧妙避开,“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