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公孙瑾心中的震惊简直比当初第一次见萧景曜时更甚。他已经年近五十,公孙家更是钟鸣鼎食之家,公孙瑾从小就在书堆里长大,后来又当了国子监祭酒,单凭腹中的才学,放眼整个朝堂,能和公孙瑾匹敌的也寥寥无几。
但萧景曜竟然能接上公孙瑾所有的话头,可见萧景曜知识面之广。
公孙瑾都忍不住奇怪,“有些书,书局里可买不到,你从哪里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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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在府学藏书楼中看到的。看来你看的书并不少。”公孙瑾了然,端过茶杯喝了口热茶,一来一回考校萧景曜太久,他委实口渴了。
萧景曜又是一笑,不好意思道“府学二年,够学生把藏书全记下来了。”
“咳咳咳”公孙瑾一口茶呛得不轻,咳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哭笑不得地看着萧景曜,“我倒是忘了,你过目不忘。看了一本书就是背下一本书。”
公孙瑾暗暗点头,只看才学底蕴,萧景曜应当是考生们中的翘楚,对上翰林院那帮编书的翰林们都有一战之力。
定了定神,公孙瑾又让人拿了笔墨纸砚,自己给萧景曜出策问,让萧景曜作答。
会试必然是策问占比重,殿试全都是策问,还都是皇帝出题,可见策问的重要性。
策问要想写得好,必须要有真才实干,单单纸上谈兵,也绝对不能在一众文章中脱颖而出。
萧景曜有南川县历代记载打底,又有上辈子的一些经验,两相结合,写出来的文章花团锦簇下又有着真知灼见,虽然比不得朝中重臣,但在都没有为官经验的考生中,萧景曜这份文章,已然是颗华光湛湛的宝珠,绝不可能被埋没。
公孙瑾都忍不住惊叹,“不过才七年,你竟然真的一路过关斩将,顺利考上举人,前来京城与我会面,还能做出这般出众的文章,会试也极有可能上榜。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羡慕对象的公孙瑾,内心忍不住酸了。
萧景曜无辜脸,“就是这么学的啊。其他人怎么学,我也怎么学。”
公孙瑾扶额大笑,“还好我与你不是同代人”
和萧景曜同一代,压力实在太大。即便星光璀璨,但有萧景曜这轮皓月在,众人必定只见皓月,不见群星。
公孙瑾十分感慨。
正宁帝也不知从谁那里得了消息,笑呵呵地问公孙瑾,“听说你让你府上的管家去接了个外地学子”
公孙瑾暗骂一声这帮家伙消息真是灵通,面上却笑道“确有此事,陛下要不要猜一猜,臣让人去接的举人,到底是谁”
正宁帝眉头一扬,“萧景曜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