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两两万”
老太太眼睛瞪得比灯泡还要大了,“放他娘的臭狗屁他一个月就给我打十块钱,多一分都不给,剩下每个月一两百块全都给那老贱蹄子和小杂种玩意花了,哪来的两万块”
“首饰什么的,加起来有两万块吧。”
“放屁放屁放屁那些东西在你妈一出事的时候,我全扔河里去了,谁敢留在家里”
“哦,那你十来年下来究竟存了多少”
“统共就只有五”
老太太差点把舌头咬断,才止住脱口而出的话,“你别信你爸的话,他是给我打钱了,但那是为了你跟我叔的生活,不是给你存嫁妆的,他现在就是要不到我的钱,想法设法,让你来找我要,这个孽障”
“这么说,没有我的嫁妆”水琅面色瞬间冷下来,“我在北大荒待了十年,你们每个月不是一两百,就是五十,没有一个人想着我”
老太太“”
“不是这个样子,奶奶当然想着你,奶奶最疼你了”
“那存了多少”
“”
水琅抬头打量着房顶,老太太一咬牙,忙道“五百”
“琅儿,奶奶给你存了五百块”老太太心一横,豁出去了,“足足有五百块啊奶奶统共就这么多钱,全给你了,沪城都没谁家嫁女儿给这么多嫁妆,看出奶奶有多疼你了吧”
水琅站起身,端着煤油灯在房间里逛了一圈,然后在老太太惊慌的眼神下,开门走进老太太房间。
“你想干什么”
老太太腿脚麻利冲进房间里。
水琅走到铺着织锦缎被的硬板床,“奶,你跟四个知青小白脸,就是在这张床上玩的吗”
姜老太太“”
羞红一张老脸叫道“你不要听他们胡咧咧,我都多大年纪了,还小白脸这不扯犊子吗”
水琅继续打量着房间,“两万块是都给知青小白脸花了”
“怎么可能他们也配”老太太语气里突然多了一丝得意,“他们想来套我钱套我东西,我一分钱都没给他们,摸摸出棍子就给他们赶走了”
“我也不要多,五千块好了。”水琅站在床头,看着褥子下铺的稻草,举着煤油灯,“爸说你们给我存了两万块,我只要五千,够孝顺了吧”
“你你你把那灯,拿远点”
老太太惊恐看着水琅的手,“你别真的再把我房子给烧了”
“我要是得不到,就都别想要了。”水琅笑着道“你的钱,反正肯定是藏在这家里的哪个犄角旮旯,一把火全烧了,不管是房子,还是钱,都没了。”
“你个疯子你爸说什么你都信,他说两万我就有两万吗这个孽障你放下”老太太吓得腿直哆嗦,看到水琅开始挥舞起油灯了,“一千再多真没有了”
水琅顿了顿,转过身,“去拿吧。”
老太太松了口气,“你把那灯先放下,我就去拿。”
“再不拿全烧了,这是最后一遍提醒。”
老太太暗骂一声,哆嗦着腿,从裤腰带里扯出钥匙,走到叠起来堆放的木箱子前,边搬箱子边骂“一个个都是孽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没一个孝顺的孩子,都是一群索命鬼”
水琅看着老太太半个身子埋进箱子里,又端出一个小箱子,拿出一个茶叶罐,拔掉盖子,掏出几卷大团结,“这是五百。”
接着,又拿出一个罐罐,又掏出几卷大团结,“这也是五百。”
水琅接过一千,走到周光赫面前,塞满他公安外套的口袋,听着老太太的哭声,转头走过去,“奶奶,你就别哭了。”
老太太是真心疼啊,哭个不停,“琅儿,看奶奶对你多好,等你返还了财产,第一个可就得想着奶奶”
“一定。”水琅看着几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