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觅起身说行。
梁绪平要和他最近喜欢的那个小姑娘打一个电话,没时间送江觅和梁锦奕,便冲他们摆了摆手,权当送别。
梁锦奕的房间在梁绪平隔壁,从梁绪平房间下楼,要经过梁锦奕的房间。
经过梁锦奕房门口的时候,梁锦奕停下脚步,“哥哥,我要去拿几件衣服。”
他周三晚上去江觅家住,没拿衣服,但是周五晚上让李叔送了两件换洗的衣服过去。
江觅“嗯。”
“哥哥等我一下。”梁锦奕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他没有关门,房间门大敞着,很无所谓江觅进不进去的意思。
江觅去过梁锦奕以前在江安别墅区的房间,但是眼前这个房间他还从来没进去过。
江觅抱着随意的姿态,走了进去。
房间装修是冷淡风,纯粹的黑白灰,空间很大,梁锦奕的东西不多,便显得空旷。
江觅往里面走了几步,看到了梁锦奕床头的相框。
江觅走过去,拿了起来。
相片已经有好些年头,相框周围也有明显的磨损,看得出来,被相框主人触碰过很多次。
梁锦奕在衣帽间地拿了几件衣服,塞进书包里,走出衣帽间,便见江觅站在床头,拿着相框。
梁锦奕缓缓地走了过去,靠在江觅肩头,笑道“哥哥,这一年多我都不怎么看张照片了,我看的都是别的照片。”
“你想看看吗”
江觅还没来得及拒绝,梁锦奕迅速地拿出了手机,把几张照片翻出来,怼到江觅眼前。
“哥哥,这才是我一年多经常在半夜看的照片。”他神色自若地说,“因为看哥哥的照片,还洗了很多次裤子。”
江觅作为一个健康的成年男人,很能明白梁锦奕话里的意思,他眉梢不可控地颤了颤,用力把和梁锦奕十年前的合照放在床头柜上,抬脚往外走。
接下来,王强没有抓捕归案,梁锦奕还是要接送江觅上下班。
周三梁锦奕得值日,所以他中午就告诉江觅了,让江觅在公司等他,他今天会晚到半个小时左右。
六点十分,梁锦奕离开学校,距离江觅所在办公大楼还有两分钟的时候,他拨通了江觅的电话。
第一次江觅没有接,手机自动挂断了。
第二次江觅也没有接,电话又自动挂断了。
梁锦奕在临时停车点停车,取下连接车载蓝牙的手机,打开车门下车。
临时停车点旁是江觅所在办公大楼的柏油马路,梁锦奕刚下车,就见很多人围绕在马路上,围成了一个圈,里面似乎有警察在牵警戒线,梁锦奕隐约听到白领们在议论,好像是故意杀人,好多血,不知道能不能抢救过来。
梁锦奕被钉在原地,空气在这一瞬间变的
很稀薄,呼吸因此变的滞涩和艰难。
直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梁锦奕反应了好一会儿,恍然意识到,这是他给江觅设置的特殊铃声。
被绑在绞刑架的等待行刑的人似乎终于有了片刻的自由,他拿起手机,视线好一会儿才聚焦,落在手机屏幕上的哥哥两个字上。
梁锦奕有点艰难地按下接听键。
江觅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了出来,“锦奕,你到了”
过了须臾,没等到梁锦奕的回答,江觅补充了一句,“我刚刚去厕所了,没听见你的电话。”
梁锦奕眨了几下眼,他又听到前面围成圈的男男女女细声议论,好像是出轨,情夫之类的东西。
他彻底松了一口气,大步往江觅所在的办公大楼走去,说“我马上上楼来。”
乘坐办公大楼的电梯要刷卡,梁锦奕有江觅去年给他的通行卡,虽然一年多没用,但是他保存的完美无缺。